位。
冯观当初力保襄王,揽下彻查襄王的案子,为?襄王翻案,刻意讨好襄王,一切皆是因为?她。这里头证实冯观与襄王暗自密切往来的证据实在太多了,轻而易举便能搜集起来。
可?鲜少人知晓她是襄王之?女,自然不知冯观为?襄王翻案奔波是为?了她。
若要证实他与襄王并无勾结,并无谋反之?心,必须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可?一旦她的身份曝光,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为?何?
回想当初在东林苑,她贸然出现,路贵妃死在她面前,她又凑巧救了太子,成了皇家的恩人,利用皇帝的信任引导他怀疑襄王一案有冤屈,得?重?新调查。而在襄王死后,与襄王的死有关之?人,王振、皇帝先后中毒了。
若如今让皇帝知晓她是襄王之?女,那从前有多信任,便会有多深信这一切皆是她的复仇计划。她可?没忘了,江骜身边有玉芙蓉,她可?是襄王府旧人,难保身上有一堆证实她身份的证据。
换言之?,在处理这案子上,只存在一个?选择题,不是她死,便是冯观死!所以,冯观打从一开始便不打算脱罪,打从一开始便知晓脱罪不了。
他让甘十九昧着良心指证自己,只为?保存甘十九,不受他牵连,他安排家人早早逃离,只为?了独自去死……
顿悟后,姜云初一把推开靠过来的江骜,目光变得?凌厉:“江公子还真是算无遗漏,心思缜密!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像此刻这般佩服你。”
第七十八章
江骜似乎听不懂她言语中的讽刺般, 唇角一勾,深情目视:“既如此,我们一起向陛下请求赐婚吧, 在冯观被处斩的那天成亲, 如何?”
姜云初忆起此人对皇后娘娘所作的一切,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绝无可能”四个字几乎脱口而出, 但还是咬牙忍住,不愿多看一眼, 转身去追冯观。
江骜怎容许她去找冯观, 双目赤红, 脸色青冷得像块寒铁, 上前一把将人抱回自己的直房, 却不料玉芙蓉竟在自戕。
玉芙蓉身着鲜红衣裙,一根白绫将她自缢在门桄上, 阳光照着悬空的红色绣鞋,一晃不晃。那双满是裂痕的手恰好对着他的脸。
自尽时身穿红衣,这是心怀怨恨,希望死后化作厉鬼来寻仇。他知晓这女人选择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 怒得青筋凸起, 厉声怒喝:“来人, 将这女人拖出去。”
姜云初察觉不对劲, 推着他的胸膛,转过头望去, 恰巧迎上玉芙蓉那死不瞑目的眼眸, 霎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其时, 宫中太监动作利索地将玉芙蓉的尸体放下来,用草席一卷,从屋内抬出。
江骜赶紧将人放下来,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安抚道:“别怕,那个贱人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什、什么意思?”姜云初不解地看向江骜,隐隐觉得此时藏有未知的内情。
江骜自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会让姜云初感动,笑着回应道:“这女人想要揭穿你的身份,置你于死地,我剪了她的舌头,打断她的腿,没想到她如此想不开,居然自戕。”
姜云初如同五雷轰顶,第一次歇斯底里地发了狂,冲到江骜面前又抓又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心肠如此歹毒,不怕损阴德遭报应吗?”
太监们七手八脚把她拉开,江骜上前用力捏着她的下颚,冷笑:“我这都是为了保护你,你怎么可以骂我?你这话太让我伤心了。”
“……”姜云初红着眼盯着他,一时之间噎住了。
这男人简直是个疯子!
江骜放开姜云初,命人去下了两碗鸡蛋肉丝面,拉着她坐下来,摸摸对方脑袋,一如从前那般温柔展笑:“饿了吧,吃点面条吧。”
姜云初微微发怔,冷着脸别过去:“我不吃。”
江骜把碗口往她嘴唇上抵:“你必须吃。”
面对男人的威胁,姜云初生怕他又杀人,只得无奈喝了一口。面上上的汤水把她颜色浅淡的嘴唇染得透润,如掉落茶杯的花瓣。
江骜盯着那抹水色,哑声喊了声:“笙笙。”
“嗯?”姜云初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江骜,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笙笙。”他又叫了声,尾音发颤,“笙笙。”
姜云初皱眉,脸上隐隐浮现出排斥与忍耐之色:“别这样叫我,你不配。”
此话显然激怒了江骜,他把碗打翻在地,猛扑过去,将人压倒在桌面上,扼住对方细白的脖颈,恶狠狠地吼道:“我不配,冯观那厮就配吗?我能为了你连父母都不要,他能吗?”
姜云初被掐得喉管窒痛,脸颊涨红,那双黑亮的大眸子沾染了湿气,眼角因痛苦溢泪,然而,却倔强地嗤笑:“不配当人子之人,有何资格与冯观相提并论?”
此话无疑更加激怒江骜,江骜感觉心底烧着一团找不到目标的邪火,气得手上加大力度,恨不得将人活活掐死,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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