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挖得太狠,一开始都是一点点来,还想着完事之后把土填回去,直到发现这个块石头大得离谱,刻在石头上的阵法也大得离谱,才开始使用灵力。
难不成这个阵法笼扩了整个缙云城?
暂不提阵法,这么大的一块石头,若是破坏了,岂不是相当于毁了缙云城的根基?
一群修士围在一旁,锦家主和西钥家主先后赶到,看着阵法,一时间无法下定论。
纭家主迟迟未至,不过想到今日在街市上发生的那些事,涉及到纭家家丑,倒也能理解纭家主为何不肯露面,也没人去催促。
在他们看来,这会儿的纭纵,只怕光是处理那两个不省心的逆子,都心力交瘁,哪里还过得来这些。
左右这阵法也算是纭纵带着一群修士炸出来的,若是此阵真的不利于缙云城,纭纵此番举止,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就在大家商讨着该如何处置这阵法时,两道身影,混入了这些修士当中。
他们以灵力挡住真容,用白纱层层缠住了脖颈,挡住脖颈上的印记。
二人只上前看了一眼阵法,目光随着阵法的走向移动,藏于袖中的手指暗暗掐算一番后,便悄声离开。
很快,两人就出现在了缙云城新街的一个巷子里。
因为几月前的一场大乱,这街市重新建起,一些地方要么扩大,要么移了位置,和过去有了不同。
原先的阵法中心,也已经不在记忆中的地方了。
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先看过阵法,确认阵法上的图案和间距,再演算出它阵眼所在之处。
“师兄,”在巷子里走了一遭之后,那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手里举着一方赤色的罗盘,终于在一处停下了脚步,垂眸看着脚尖所向之处:“应该就是这里了。”
蓄着长须的男人立刻催动法术,一掌拍向了八字胡男人所示之处!
一片灵光暴涨,又很快被压下,灌注入下方,红光自下方浮现出来,昭示着他们已经寻准了位置。
只要趁着那些修士损毁此阵之前,在阵眼处设上反噬之印,那么在那些人下定决心破坏此阵之时,便是他们的死期。
不过,要在这个阵眼上设下反噬之印,需要注入很多的灵力,消耗至少一个时辰的时间。
而在此期间,设印之人,对于外界的攻击,毫无反抗之力。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必须有一人在旁护法,不能让设印之人,有半点闪失。
八字胡便是那个护法。
他们这事做得隐蔽,没有旁人知晓,也是难得的亲力亲为。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偏僻的巷子寂静如初,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八字胡将因为设印而脱力的师兄扶了起来,带着他离开了此地。
而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不久,一个穿着蓝衣,做着男装打扮的女子,出现在了这个巷子里。
显然,她是算着那两人离开了之后,才敢出现的。
她轻步走到了方才那两人所在的地方,轻抚了一下地面,确认了位置之后,才捞起袖子,手起刀落,划开了自己的手臂。
鲜血顺着她那段洁白的手臂,滑落下来,滴滴落入了下方的土地当中。
血液很快渗透进去,其中掺和着莹绿色的光芒。
许久之后,她才催动灵力,止住了手臂上的血,快步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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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被严靳昶一剑送走的安韶等妖人兽,在空中飞了好一会儿,才被钉在了一处墙上。
安韶及时化作植体,从九骁捆灵锁上遛出来,再化作人身,翻身落地,优雅站起身,挥手拨开落在额前的头发,又拍了拍身上的灰渍,长身玉立,发丝飘飞,仿佛那个在空中失态狂骂的不是自己。
但纭祺和泽寅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一个被九骁捆灵锁勒住了脚脖子,倒吊着,摇晃着,头晕目眩,天地倒转,一个被九骁捆灵锁勒住了腰身,差点吐出来。
安韶拔出了七钰,将他们放了下来,他们还久久无法回神。
待纭祺缓过神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真诚地反省,“我自小认为,铸剑师造出的所有的剑,不论它染了多少血泪,不论它最后变成了什么模样,是成魔还是成神,身为造此剑的铸剑师,都必须接受它,承认它,不能后悔于铸造它。”
“但是现在,我有些后悔了。”纭祺轻抚七钰,幽幽道。
安韶:“……”得亏这剑中无灵,不然怎么也得跳出斥你一句没良心的。
安韶:“我们因它获救,你怎能说这些话?”
纭祺嘴角微抽:“方才这一路上骂得最凶的,明明是你!”他和那只妖兽,全程只有一个字,一路嚎到底,反观安韶,一路上字字不重样,以至于他们现在脑子里除了方才风划过耳边的呼呼声,还有安韶那一串精彩的“妙语连珠”。
安韶眨眼,一脸无辜:“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纭祺和泽寅:“……”
“安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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