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的贤之大者铁根
“娘,我和铁根过些日子就进城了,我们不在,他们少不得要上门膈应你。”
穗子温言软语地劝婆婆。
她和于敬亭进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即便是有接婆婆的打算,也要等城里都稳定后。
这期间她们不在家,婆婆一个人对一整个家族的算计,太辛苦了。
所以必须要一劳永逸的解决亲戚们的问题。
“那你说怎办?”
“要买牛也可以,不过咱得反着来。牛,要养在咱家。”
“啥?”
王翠花没明白穗子这葫芦里卖什么药,掐指算了算钱。
“我这的钱,加上你手里的,够是够了,可你俩进城手里不能没钱啊。”
这年头物价低,但牛除外。
作为庄稼地的好帮手,这会正是值钱。
一头下来也要好几百,绝对的大件。
“我们手里的钱,一分不出。”
穗子的话让王翠花摸不清头脑,不出钱,还要牛?
等会,这不就是老于家其他人的想法吗?!
“他们想给咱们写欠条,咱们反过来,让咱们给他们写欠条。”
“你就是写欠条,他们也不会答应啊,那些人天天算计,怎么可能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欠条这种东西,就是凭良心。
愿意还就还,不愿意还,拖个十年八年的,甚至干脆不给了,也没地方说理去。
就有些不要脸的,你跟他讲还钱,他跟你谈亲情,你跟他谈亲情,他跟你比谁脸皮厚。
能把钱借出去的人,都是重亲情的,可敢厚着脸皮不还的,都是不在乎感情的。
钱不还,还得骂几句借钱的人不讲亲情,“这么一点钱”也要追着要。
耗到最后,受伤吃亏的,总是善良。
王翠花怎么看,也不觉得老于家大房二房是拥有善良品德的人。
就二大爷那种钱缝在裤衩里的货,怎么可能借钱给她家买牛?
“靠亲情肯定是借不出来的,毕竟咱们一家子从上到下加在一起,也不足以唤醒他们半点亲情。”
穗子话锋一转。
“亲情做不到的事,利益可以。”
“穗子啊,你就别跟娘卖关子了,你到底打算怎办啊?”
“很简单,欠条里写上,给他们三分利。”
王翠花倒吸一口气,这孩子疯了?!
“那不成了,咱家跟他们借高利?!绝对不行!”
且不说她家不需要借钱,即便是需要借,也不可能出这么高的利啊!
三分利,什么概念?年利三分,那就是30!
借100,一年要还人家30,这还得了?
“利息这么高,他们肯定会心动,虽然他们没有现钱,但我会说服村长给他们担保,也就是说,让他们晚点拿钱,有借条压着,村长会同意的。”
给这么高的利息,还不用他们拿现钱出来,相当于空手套白狼。
老于家那两房肯定会答应,可问题是,王翠花不答应啊。
“这拆了咱自家的墙堵人家的,咱图个啥?”
“图安逸。娘,只要这次过后,他们就都老实了,不敢再跑咱家闹任何事,这样我和铁根在外面也放心你们。”
王翠花看她这样,不像是心里没底,又搞不清儿媳妇盘算什么,只能看向儿子。
这一看,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于敬亭手支着脸颊,用那种黄鼠狼盯鸡仔的眼神看着穗子,一脸的痴迷。
合着人家根本没听穗子说啥。
光顾着欣赏自己媳妇那盛世美颜了。
穗子看王翠花实在闹心,也不藏着掖着,把她的计划全盘说出。
王翠花性格虽然泼辣,但到底是个淳朴的,哪儿听过这些阴谋阳谋的,目瞪口呆。
“呵,小娘们。”
于敬亭倒是不意外,这才是他媳妇正常发挥。
他娘说的什么善良老实让人欺负,根本不存在的。
穗子的计划,非常简单。
先是哄着那几家接受她家的高利贷,再诱导他们把借条上的金额改了。
改借条这种事是违法的,闹出去几家就完了。
抓住这个把柄后,从此按住命门,让他们永远不敢得罪王翠花。
但王翠花想破头也不明白,穗子怎么那么笃定那两家会改借条?
“二大爷家的孙女考试成绩都是涂改过的,被我抓到后,理直气壮的说她爸和爷爷都是这么做的,可见这家人是惯犯。”
穗子教过二大爷家的孩子,对那个偷东西改成绩的孩子,印象十分深刻。
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二大爷是惯犯,也用过类似的手段坑过别人,穗子笃定,他们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可咱家铁根还在呢,他们不怕铁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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