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水生还是惦记着昔日的兄弟情,把人撤了,自己掏钱补偿家属,就想着私了此事。
但穗子却认为,万万不可。
“这种事,即便是上面判他,也不会判很久,但你若是包庇他,这件事暂时不会有问题,可一旦咱家做大做强,这事随时都会被翻出来,届时就是我们家大业大仗势欺人,洗不干净的。”
受樊煌的影响,穗子比前世还要正,她爸以身作则给她和于敬亭做了榜样。
永远都不要用权势压人,反弹带来的伤害,可能会比一开始的影响还要大,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到底是跟我那么多年啊,这要是给他送进去,其他兄弟怎么看我?”四爷也犯难。
“您不方便出手,让我和敬亭来处理,保证让所有人都挑不出毛病来,也刚好借此机会震慑所有人,无论是多大的功臣,碰到底线,我们一概不纵容。”
“我媳妇说的没错,整件事都不是你做的,你现在包庇他,以后翻出来,那就都是你的过错。人命也记你头上。”
于敬亭上大学前跟他爹一样,重义气。
上大学后讲原则,这就是读书带来的改变。
四爷还想说甚么,王翠花一把揪住他耳朵,于是,四爷没有任何想说的了。
穗子在这方面是最佩服婆婆的。
虽然没什么文化,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但心特别好。
于敬亭这么混,却没有长歪,这就是婆婆的功劳,公公有这样的贤内助,也是福气。
穗子是有效率的人,晚上说完,转过天就跟于敬亭合计了一番,事关人命,不能远程操控处理问题,必须要亲自跑一趟。
于敬亭把手里的生意都搁置,直接飞过去了。
穗子也想跟着,但学校走不开,还要送马奶奶离开,只能是让于敬亭单独处理。
马奶奶在京待了几天,病情确定已经没办法缓解,穗子就趁着她精神状态还好的时候,让闲着的婆婆领着她在各处转了转。
已经知道事情真相的马冬也忍着心里痛,陪在奶奶身边,想让老人家最后一程走的没有遗憾。
马奶奶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情,开心的跟着王翠花四处溜达。
这天穗子放假,亲自开车带马奶奶和马冬去听戏,这是马奶奶在京最后一天,明天她就要领着马冬回老家了。
穗子已经跟马冬说好了,等马奶奶走后,就让他转学过来,按着医生的说法也就是这几个月。
马奶奶现在每天吃的药里,已经加了止疼的,穗子估摸着可能比医生预料的还要快。
“穗子啊,这地方得花不少钱吧?”马奶奶问。
“我爸单位发的票,不要钱。”穗子单手拿出一迭票,樊煌单位的福利非常好。
“我爸也会唱戏,可好听呢。”后座的落落坐在马冬腿上,骄傲地说。
马奶奶坐前排,姣姣、小胖、马冬挤在后排,俩萝卜坐在大孩子的腿上。
因为今天要听戏,小丫头被穗子梳了俩包包头,粉雕玉琢的小脸跟大娃娃似的。
穗子原本想给她穿一套配套的长袖小旗袍,四姨姥手作,非常好看。
小丫头现在自己有主意了,每天都要自己挑衣服,非得挑了件桃粉色小套装,上面还印着最时髦的黑猫警长。
这衣服穗子是死活看不上,一条街望过去,十个小孩八个都穿这个,土了吧唧的粉,怎么看都是俗。
但是架不住闺女喜欢,妈妈的审美太过阳春白雪了,抵不过小娃随大流的心愿。
小女孩总会有一段眼光谜一样的时期,穗子不强製闺女按着自己的审美走,只是多给闺女拍了些照片,等她长大再让她自己看当初的审美——这种行为被于敬亭吐槽为穗子的恶趣味。
“那你会不会唱戏呀?”马冬低头问落落。
落落是真敢表现,掐了个手,瓮声瓮气地唱起了智取威虎山,这是她老爸拿手曲目,小丫头也学了去。
字正腔圆,还挺像那么回事。
唱到对唱部分,落落用手怼姣姣怀里的波波,示意该弟弟唱了。
波波把头转到窗外,假装没看到姐姐的示意。
落落又用小脚踢弟弟,波波不回头跟姐姐对视,脑袋却是熟稔地往后撞,用后脑杓怼了落落的脑门。
落落不服气,一生要强的娃用头跟弟弟互顶。
“你们俩,老实点。”姣姣製止,这再不出手,这俩崽儿就得打起来。
“妈妈!弟弟不搭理我了!”落落开始告状。
“我没有!我在欣赏风景!”波波死鸭子嘴硬,心里想的却是,他才不要当着这么多人表演才艺呢,人家是酷酷的崽。
“哦?那你欣赏到什么了呀?”穗子顺着儿子的话转移话题。
“外面的风好大,招牌都被吹得晃悠了。”
“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穗子也觉得天气有点反常。
出门时有点小风,她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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