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招锡市天仁医院,手术室门外。
刘梦茹带着许秋钰连夜赶到招锡市,一下飞机就直接到医院,许秋钰眼眶红肿,步履蹒跚,需要人搀扶着走,她眼神空洞,看着手术室的灯号。
靳?风双眼仍是布满血丝,眼角腥红,神情憔悴,没了意气风发,他走向坐在长凳上的许秋钰,站定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噗通一声,双膝着地,跪着,满脸痛苦自责地说:「阿姨,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小婕」
靳盛也走过来,神情严肃,眉宇间是无尽的担忧,花白的头发和眼角的皱纹在此时更显得沧桑,他说:「许女士,是我们对不起您,让妳女儿受苦了」
许秋钰看着父子俩,再看到靳?风全身上下沾着女儿的血,心痛的无法呼吸,她泪留满面,闭上双眼,哀戚地说:「这是她的选择,不怪你!我让她好好想清楚,跟你在一起很危险,小婕还是选择跟你在一起,我自已的女儿,我自已清楚」
靳?风再扛不住这样的痛心疾首,泪水自干枯已久的眼角滑落,一滴一滴的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刘梦茹也红了眼眶,脸上全是泪水,赶紧抹了一把眼泪,扶着许秋钰颤抖的双肩,觉得她再待下去,情绪可能会失控,思量后,她开口:「阿姨,我们先去休息好吗?小婕不会想要看您这样为她担心,她会没事的,我们先休息好吗?」
许秋钰点点头。
半向,许秋钰开口:「?风」
靳?风与她对视。
许秋钰:「若我女儿还醒得过来,余生,望你护她周全」
靳?风语气坚定:「我欠她一条命,必定护她周全」
靳盛先带刘梦茹和许秋钰,到招锡自家住所先暂住。
深夜手术室外的长廊,只剩靳?风和谢宇治,静悄悄地,连呼吸的声音都异常清晰,一点生气也没有,寂静的可怕。
靳?风坐在长凳上,望着这绿白相间的走廊,好像可以通到很远的地方。
很长,很远,远到看不到尽头。
手术3小时,凌晨三点钟。
一夜之间,他下巴多了很多胡渣, 谢宇治走到靳?风旁,看他这颓废又附魂不守舍的模样,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些甚么。
突然,他抬头看着谢宇治,瞳仁漆黑,眼底有着不曾有过的恐惧与无助,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说:「阿治,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招惹她,不该让她有危险,我以为,我终于能够学会去爱一个人,但现在,我给她的,到底是爱还是伤害?」
谢宇治表情严肃,收起平常的漫不经心说:「这不是你的错,爱一个人怎么会有错?这是个意外,许阿姨刚刚也说了,这是她的选择」
谢宇治顿了顿,又说:「这阵子相处下来,我多少也知道沈老师的性子,就算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奋不顾身地为你挡那一枪。」
谢宇治拍拍他的肩膀。
手术时,早晨七点。
靳盛一早带着珊珊来
谢宇治说:「靳叔,沈老师还在手术」
靳盛:「好,许女士还在休息,我怕她受不了,让在家等消息,有梦茹陪着她。」
靳宇珊脸上挂着泪,小鼻子通红,走到靳?风前,用力的抱着他说:「哥,沈老师舍不得你跟我,她会醒来的」
靳?风不语,用力地抱住妹妹,试图想得到一些力量。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有奇迹。
半向,有推门的声音传来,靳?风第一个冲上前。
「病人伤的很重,暂时先止血了,这几天是关键期,希望她能熬的过,要是醒得来,日后得要好好休养一阵子,除了我们能做的,最重要的是靠她自已的求生意志,家属多跟她说说话,等一下会推送加护病房」
靳?风的内心,点燃了一丝渺茫的光亮,他说:「医生,救她,花多少钱都可以,给她最好的」
***
加护病房的第一天。
他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病房里墙壁、置物柜、被单都是一尘不染的白,靳?风走近床沿,他最爱的小女人也苍白到被融合在这一片纯白背景里,像个误闯凡间后被惩罚的落难仙子。
滴、滴、滴。
达、达、达。
各种医疗仪器运作的声向,直直刺痛他的耳膜,心纠在一起,心脏像被挖了一个大洞,他带着一束最爱的蓝玫瑰,全身穿着隔离衣,摸摸她的毫无血色的小脸说:「小婕,我带了妳最爱的蓝玫瑰,我插在花瓶里,妳睁眼看看?」
她没有回应,靳?风的脖颈像被狠狠勒紧,心痛窒息,他不放弃,他每天都来看她,依然是带着那束蓝玫瑰。
加护病房的第三天。
「小婕,妳看,我今天买了99朵蓝玫瑰,加了风信子喜欢吗?」
加护病房的第五天。
他双眼泛红,深情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妤婕说:「小婕,今天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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