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皇兄失了陆家,明日或许还有王家、李家、赵家……”
“陆家不会?背叛孤,陆明姝之所以被送去皇家寺院,本就是?陆家自?己的选择……”
恰好此时柳华背着药箱匆匆赶来,裴湛挥手撵客:“茶喝够了,自?己回去。”
而后便与柳华一并入了侧殿治伤去了。
“都不听我把话说完,日后莫要后悔才是?……”裴易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轻视,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的不悦,仍有闲情逸致将茶喝完,而后负着手,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走了。
柳华给裴湛处理好了伤口,嘱咐他这?几日不要碰水,尽量静养,每两日他会?来换一次药。
裴湛问他,自?己不在的这?几日,鸣哥儿?的身体怎么样。
说起这?个,柳华便忍不住倒起苦水:“小皇孙的身体确实并无大?碍了,虽有轻微腹泻,但?也只是?初喝羊乳的轻微反应,过些日子就好。臣实在编不出其?他的症状了,只好教褚娘子一些推拿手法,拖延时日……”
“辛苦了。”
“那往后……”
“往后亦一如既往。”
柳华苦兮兮地应下:“是?。”这?差事委实太难干了!
柳华退下后,裴湛倚靠在软枕上歇息,平复着方?才拔箭处理伤口时的疼痛。
他不肯服用琼酥散,方?才是?硬生生拔出的箭。
柳华还问他为何不肯服用琼酥散,先前又不是?没服用过?
呵,先前他又不知那琼酥散服用后会?叫人短暂失忆,回想?当初褚瑶那般迷迷糊糊的傻模样,他可不想?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
脑中正想?着她傻乎乎要亲自?己的模样,忽听外面?传来她小声向宫女打?听的声音。
“太子殿下伤口处理好了么?还流血么?衣服换过了么?里面?可还有沾血的衣物没处理干净?”
宫女回答:“殿下的伤口处理好了,不流血了,衣服换过了,沾血的衣服和棉布都拿去焚烧了……”
对方?等宫女全部回答完,才道:“那我进去看看他……”
不一会?儿?便传来她轻轻推开门,迈着小心?翼翼地步子走进来的声音。
裴湛不想?睁开眼睛看她:那会?儿?躲他躲得那么快,这?会?儿?又巴巴凑过来作甚?
“殿下,殿下……”她轻轻唤了他两声。
裴湛理都不理。
“难道吃琼酥散了?”
他听到她的喃喃低语,而后一直柔软的小手落在自?己的脸颊上,用力捏了捏。
大?胆!
放肆!
竟敢捏孤的脸!
“脸色这?么苍白?,莫不是?疼晕过去了?”她手上动作不停,从捏改成了扯,语气似乎很?是?气馁,“真是?的,我打?扮了那么久……”
嗯?
难道她今日打?扮得这?么隆重,是?为了给他看?
裴湛倏忽睁开眼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不妨他竟突然醒来,显然吓了一跳,张口辩解:“我不是?,我没捏!”
“你倒是?没少捏?”他将她扯至自?己身前,不顾她伏低身子的辛苦,目光攫住她的眼睛,“你说你今日这?般打?扮,是?为了我?”
“你没睡着?”她有一种被愚弄的恼羞。
“回答我的问题。”今日她用了许多胭脂来润色这?张恬静若水的脸,妩媚娇俏,宜嗔宜怒,就连现在怒目圆睁瞪着他,都显得像是?在撒娇。
“我知你今天回来,特意叫阿圆帮我装扮的!”褚瑶没好气道。
果然是?为了他。
“那为何方?才一直躲着我?”甚至不惜拿袖子遮着脸不看他。
褚瑶嗫嚅片刻,无奈说出了缘由:“你受了伤,我不敢看你……”
“为何不敢看?”
“因为我……我一看到血……就会?晕过去……”
他一怔,鬼使?神差地揭开自?己的白?色衣衫,将缠在肩头?上的渗出微微血色的棉布给她看:“……这?样?”
下一瞬,她便毫无征兆地软软地趴在了自?己的裸了大?半的胸膛上。
裴湛揭开衣服的手凌空停滞,委实懵了。
蓦的想?到一事,当初她初入京城那一日,他得知她在内城受到刺杀,便带着柳华亲自?出宫去接她。
在马车内,柳华简单帮她止血后,她也是?莫名其?妙就忽然晕了过去。
当时以为她是?因为惊惧过度,现在才知,是?因为她不小心?瞥见了血色才晕过去的。
这?世上……竟还有这?样奇特的病症?
胸膛上传来清浅的呼吸,轻轻柔柔的喷洒在他的皮肤上,引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凌空的手缓缓放下,放在她蓬松的发髻上。
她发髻上的簪子戳得他有些疼,于是?便一根根抽了出去,浓密的吾发倾泻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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