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礼安慰她:“没关系。”她一听,只觉他也认为自己很蠢,哇地一声,哭得更大声。在一声叠一声的哭声里,傅砚礼道:“我要。”没人要没关系。他会要。林予墨突然醒来。后知后觉地,眨几下眼,怔愣,发呆,意识到是梦,是往事,只是她不记得后面这句对话,想必是梦里的产物。而梦是潜意识的表现。浴室的门被推开,林予墨还没来得及整理情绪,迅速闭上眼,假装无事发生。她听到时近时远的脚步声,听到衣料摩擦声,想着再过两分钟他就该出去,只是下一刻,脚步声靠近,脸被碰了下。傅砚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装睡了,该起了,早上不是有会议?”“……”林予墨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不情不愿睁开眼,想到会议自己也头疼,她坐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会议?”“你的助理每天会将你的行程发一份给我。”“哦。”林予墨想起来,的确有这事,傅砚礼的她也有,只是她没看,便默认他也不会看。梦里的事没时间深究,她被拉入现实,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林予墨察觉出自己不正常是几天后,她开始心不在焉,想到提到傅砚礼的次数都变多,比以往更期待下班,也不太想出去玩,想回家,两个人待着,什么也不说,各做各的事也无所谓。被拒绝的朋友都发觉出她的变化,问她是不是上年纪,玩不动了。她不置可否,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云杉新剧杀青,杀青宴结束,第二天飞回来,这次预备要休假一段时间。两人在云杉京北的房子碰头。房子是云杉走红第二年买的,价格不低,掏空她所有存款贷款买下来的,以她现在的级别,完全可以换个更大的地段更好的,她喜欢这个家,一直没想过要搬,她独居,一百五的面积,被她改成一室一厅,卧室跟衣帽间占去不小面积,她养了只橘猫,取名叫土星,养得膘肥体壮,被林予墨戏称是养猪能手。进门,土星已经乖巧等在门边。林予墨蹲下身,先将土星薅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它的脑袋,叫它土土。听到这个名字,云杉就想翻白眼,她自认自己名取得挺洋气的,林予墨非要叫土土,洋气没了,只剩土气。“喝什么?”林予墨也不客气,道:“酒。”“天还没黑你就喝酒,够野啊你。”云杉嘴上这样说,还是从酒柜里取来一支红酒,各自倒一杯,外卖定的果盘到了,配上干酪火腿片,很有姐妹小酌闲聊的情调。土星很乖,被抱着也不吭声,眯着眼,舒服得快要睡着。云杉例行是要跟林予墨讲讲剧组的八卦跟奇葩事,从业几年,常待常新。林予墨坐在地毯靠着沙发,脸是喝过酒的红,她散开头发,带着微醺特有的飘飘然的感觉,问:“你拍那么多爱情戏,怎么演出来的?”“信念感呗,不然真去喜欢每一个男演员。”云杉将自己拍这种戏的诀窍大讲特讲,最后总结为一句:“看眼睛啊,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哦。”林予墨心不在焉地叉起一块水果递进嘴里。林予墨无意说起前几天回学校的事,云杉跟她是高中同学,并不是从附属初中升上去的,而是考来的,那时候傅砚礼已经去国外,但还是会听到他的事迹。学霸,好看,有钱,一般人只一条就足够令人深刻,他三条全占,被人当作传奇也不奇怪。聊到傅砚礼受欢迎程度,林予墨挺起胸,下意识说:“我也不差啊。”她虽然成绩不好,但胜在长了张漂亮脸蛋,性格还算不错,喜欢交朋友,几个班上她都有认识的人。那时候虽然没有明面上追她的,但也常常能抓到几个偷看她的。林予墨举出几个例子,也不是以往臭屁嘚瑟,只是觉得,这样好像两人从各种方面来看,还是挺般配的。傅砚礼是好,但她也是不错的。云杉不解风情拆穿她:“那你差一截。”“……”“我那时候还见过有女生将他的照片夹在书里,虔诚的都差三叩九拜。”云杉不理解这么狂热程度。林予墨也见过,不在这个问题上跟她掰扯,聊过一阵后,没来由小声感叹一句:“你说我们当时明明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怎么就没谈个恋爱呢?”两家交好,青梅竹马,要真早恋,家里也不一定会反对。云杉斜睨一眼:“姐,你当时多大,他要是跟你谈,是不是太丧心病狂?”
“也是。”她点头。“黄毛丫头一个,下得去嘴?”林予墨气笑,随手拿过抱枕砸过去,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把你黑历史照发过去,让你的粉丝滤镜碎一地。”“那我就把咱俩以前合照发出去,大不了同归于尽。”“好好好,土土你去咬这个坏女人。”“搞清楚,我是它妈!”两人又打又闹,喝掉小半瓶酒,再看时间已经不早,林予墨拿着手机回消息,云杉将抱枕拎回沙发,像往常一样,留她留宿。林予墨放下手机,整理两下衣服,义正言辞拒绝,说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已婚人士,该有的自觉还是要有。“那你先叫代驾,你喝酒不能开车。”“不用,他来接我,车就丢在你这里,你后面开过来。”说完,车钥匙丢过去。云杉:“……”她就多余问这句。在楼上等半个小时,傅砚礼打来电话,说在楼下,她舍不得好一番揉捏土星后下去,等电梯时不自觉哼着不成调的歌,一路小跑,周边带风,远远看见停靠着车边的傅砚礼。司机已经下班回去,他是自己开车来的。坐进副驾驶,林予墨打开车窗让风灌进来,迎面吹着也不觉得冷,反倒缓解酒后的醉意,手臂搭着车窗,脑袋枕在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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