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片刻,才道:“那麻烦这位全世界最可爱最棒的老婆,把扣子先扣上。”林予墨一愣,低头,才发现睡衣一颗扣子在她翻来覆去时蹭掉,领口本来就低,一颗扣子解开,加上她动作幅度偏大,满园春光管不住。她竟没感觉到透风。一定是被气糊涂了。“……”由于这颗扣子的失误,导致她刚攒起的气势全无。林予墨也是要面子的,板着脸,嘴比石头硬,道:“你都摸过,给你看看又怎么样。”说话得硬气,行为却很实诚,坐起来,将扣子给系上。她脸红得都能滴血,仍强撑着脸面:“它也是你见过的绝无仅有的宝贝。”说完就有些自闭,她在说什么东西啊?!不如一头撞死,就算她英年早逝。傅砚礼眨眼,随后不急不缓道:“我只见过它。”“也的确是绝无仅有的宝贝。”语气一本正经,是不带情/欲的诚心实意的赞美。林予墨眼一黑,人更自闭了。周六当天, 林予墨保持着原风格,裙子外套大衣,耳垂一粒圆润珍珠, 衬得软玉温香,妆容明艳大气,转盼流光。两人准时抵达,到现场才注意到在场的人并不多, 携家带口, 也才二十来个, 乔珩历来是组织者, 这次也不例外, 忙前忙后让人吃好喝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人逢喜事。傅砚礼参加同学聚会是件新鲜事,乔珩抓住机会,自然不肯放过调侃一番。乔珩问林予墨:“你是吹什么枕边风,把他给哄来?”“你们是好朋友, 他给你面子咯。”“他要是真给我面子,也不会这么多届,他才来这一次。”林予墨将邀请函拍他手里:“也许是你这次特别有诚意。”乔珩轻啧一声。傅砚礼扫眼过来,问:“人到齐了吗?”“……还没, 有一个。”“戚晓筠是吗?她让我带话,说她今天有工作来不了。”旁边响起声音。乔珩神色稍变, 问:“周六有什么工作?”“那就不知道,她反正也没参加过,这次说要来我还挺奇怪的。”“行, 人到齐就不等,各位, 先落座。”傅砚礼带林予墨落座。在座的人,她只认识傅砚礼跟乔珩,她也不见拘谨大方跟人自我介绍,还没介绍,对方先道:“我知道,小祖宗嘛。”不光他一个人知道,其余人也认识林予墨,他们结婚的消息,还让班群震惊,平时潜水半年没人说话,那天晚上聊到半夜,乔珩发过几张婚礼照片,一群人感叹郎才女貌,很是般配,跟着追忆起往昔。林予墨哭笑不得:“为什么叫我小祖宗?”出处在林予墨第一次来他们班找傅砚礼,十三四岁时便已经生得很漂亮,班里的男生如狼似虎趴在后面偷看,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傅砚礼对她的态度跟其他人不一样,轻言细语,温柔得过分,他们以为两人是兄妹,但两人长相又并无相似之处。好奇心驱使下,只能去问乔珩小姑娘是谁。乔珩睨一眼过去:“祖宗。”众人愕然。祖宗,谁的祖宗,傅砚礼的祖宗?再从窗外望去,小姑娘仰头拧眉,神情着急的模样,话说到激动处手脚并用比划,高出小姑娘一个脑袋还多的傅砚礼不得不低下头,偏耳去听,平心静气,偶尔,还会勾动唇线。这个词,变得灵性起来。后来的事逐渐加深刻板印象,小祖宗的名头也越叫越响,只是他们都是私底下叫的,并不敢让傅砚礼知道。林予墨侧目而视,乔珩笑容无辜,她恨恨道:“你又在外面抹黑我。”乔珩举起手,跟自己撇清关系:“我当时就随口一说,你要不做那些事,谁能叫你小祖宗。”初中小女生会有什么烦恼,无外乎做不完的作业,考出烂成绩没脸找父母签字,跟小姐妹间置气,被没收的小说跟杂志……她搞不定的,第一个想到的人总是傅砚礼。傅砚礼如阿拉丁神灯,无所不能。她艰难接受小祖宗的称呼,偏头问身边人:“你背地里也是这么叫我的?”“没有,我不知情。”傅砚礼抿唇淡笑。“还是你好。”这句话,是看着乔珩说出的。
乔珩没想到十年后还能被人揭老底,赔罪地倒茶:“是是是,是我不好。”在场有人道:“要知道傅总以前高冷得很,对班里的人基本都不怎么搭理,班里有同学去请教问题,通常是写出过程,最多赠送五个字,这样,再这样。”“这么装,你们是不是特别看不惯他?”林予墨好奇问。“开始是,但怎么办,看不过去也赢不了,最后认命,谁能一装装三年。”对方笑。“傅总应该还记不全班上的同学。”“肯定,除去乔珩,跟其他人说的话,十根指头都能数清楚。”乔珩跳出来:“说真的,我跟他也不熟。”“……”林予墨托腮,听得兴趣盎然。那是另一个傅砚礼,从未在她眼前存在过。同学聚会变成批斗会,傅砚礼给自己倒满酒,敬在座:“抱歉。”众人举杯,一笑置之。乔珩身边的同学歪头小声跟他说,傅砚礼似乎变许多,以前周身像是有屏障,将他们隔绝开,现在距离感没那么强。他皮笑肉不笑,心想假的,不过是小祖宗在这,维持人设罢了。傅砚礼这个人他再了解不过,看着温和,实际心冷得很。同学聚会,话题大部分围绕在过去,最令人怀念,是套着校服,清汤寡水的青涩,有人忽地提起高中时,男生里傅砚礼是风云人物,还有一位,大半个学校男生都喜欢,叫宁嘉,在座的半数都坦白暗恋过她。而宁嘉跟傅砚礼,有过传闻。当时没人敢问,现在来好奇求证,问他还记不记得。林予墨放下筷子,没去看他,但停下其他动作,想听他会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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