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墨先洗的澡,洗过后趴在床上,开始翻开拍下的照片,修过图后想发朋友圈时想到傅砚礼,他不怎么发,除去上次领证,她在他朋友圈的痕迹淡得没有。她要用他手机发,得到同意后,拿过手机解锁密码,是她的生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改的,还挺上道。滑雪的照片在他手机里,她下意识点进他的图库。以前没看过,现在见到,有不小的震撼,图库里有极光时拍的照片,还有滑雪的,而这些,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全都是她。她怀着揣测的心思,往上去翻,结果看到更多自己的照片,一些是在吃饭,一些是在家,她盘腿坐在地毯上看剧……好看的,角度清奇的,甚至是有些神经质的都有。好多好多,她连什么时候拍的都不清楚。而这里面,没有一张别的,风景都没有,是自恋如她都干不出的事。林予墨情绪复杂,一点点往上翻时,浴室的门打开,傅砚礼从里面出来,她抬头,看着他的表情有些茫然,有些怔愣。“怎么了?”他问。林予墨便将手机举起来,给他看,道:“怎么都是我,你什么时候拍的?”他会拍自己她知道,偶尔嘛,很正常,她也会在被他蛊惑时拍下他的,但哪有这么多次。傅砚礼镇定地拿毛巾擦拭头发,道:“平时随手拍的。”“拍这么多哦。”初看到是惊诧,现在回过劲,意外之余,还有点愉悦,她放下手机,审判似的目光望着他:“这么喜欢我?”“嗯。”傅砚礼没迟疑。她睫毛抖了下,继续道:“有一个问题一直没问清楚。”他问:“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林予墨之前没问,喜欢就好,没必要追究什么时候喜欢的,为什么喜欢,这些问题她自己未必能说清楚。现在,她隐约觉得傅砚礼喜欢自己,比自己喜欢他更早。傅砚礼没直接回答,而是将擦过头发毛巾折叠起来,放在边上,甚至找位置先坐起来,一双长腿看起来无处安放般。他没回答,而是反问,问她:“你认为是什么时候?”“我哪里知道,你对我不是一直那样吗?”好到堪比亲哥,没有血缘关系,能做到这份上,已是世间罕见,所以她将自己许配给他,是他过于辛苦的奖励。她眯着眼,抿抿唇,透露出好奇跟惊喜:“还是你说吧,我想知道。”是真想知道。那种满足感与成就感快要填满她的胸口。她没想过傅砚礼会这么喜欢她,喜欢到手机里全是她的照片,如果不是变态,那就是真爱啦,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她自动否定前者,她承认,自己是有那么点貌美,守不住自己的心很正常。傅砚礼预备开口,喉咙里像被胶水粘住,往事在尘土飞扬间浮现,并不是很好的一段记忆,他从未向人提及。林予墨目光期盼。他修饰过语言。傅砚礼目光深深,道:“是结婚前,你说我们结婚的那天,或许就已经有迹象,去领证签下字的那一刻,我意识到,我这辈子做最正确的决定,是跟你结婚。”第三日回程。漫长的八小时, 不比来时的期待心情支撑,现在更多是舍不得,明年还想来。飞机落地, 上车后傅砚礼的电话就一直在响,有些事急需他处理,林予墨就在车里听他处理公务,一旦涉及工作, 他就像自带滤镜似的, 发光。生活继续往前过, 春日到, 万物复苏, 她生日在五月,已经有人提前一个月问她想怎么过,打断平静的是一通电话。是傅砚礼老师,因脑溢血进医院。即使深知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在得知消息时, 他还是久久站立,没回过神。傅砚礼第一时间联系医院跟知名教授。主治医生解释说,是由于近段时间气温升高,血压随之升高, 血管产生痉挛收缩导致血管破裂,但好在出血的位置在下丘, 加之抢救及时,后遗症的可能会小很多。手术结束,老师被送进icu继续观察。老师是在第二天醒的, 意识尚未清楚,昏睡时间长, 清醒时间少。几日后,傅砚礼从医院离开,接上林予墨后,回老宅里吃饭。“爸妈。”换完鞋,林予墨跟傅顷城温昕打招呼。她在这个家,比傅砚礼更自在,最擅长的是吹彩虹屁,两位长辈的都吹,见着婆婆衣服,夸得温昕满脸笑意,说有几套还没穿过,让她去试试,她表示,有些衣服挑人,她穿就没那么好看了。扭头,又见傅顷城近期写的字,说大气舒展,遮住落款,跟名人大家没什么分别,傅顷城平时严肃没什么表情,都抿着唇角,说马马虎虎,在她的吹捧下,大手一挥,开始泼墨。傅砚礼看着她如蝴蝶般,四处扑闪着翅膀飞舞,得心应手。吃饭时,提到老师生病进医院的事,傅顷城问是谁,他早已不记对方,在温昕提起是傅砚礼第一位老师后隐约记起,平淡地说给些钱就好。礼貌周到但漠然,是他习以为常的氛围。回去的路上,林予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说已经脱离危险,没什么告诉的必要。
她埋怨的目光看过来:“当然有必要,你什么时候去医院,我跟你一块。”傅砚礼道:“不用。”林予墨拿出手机,指尖在滑:“怎么不用,那是你的老师诶,算起来也是我的半个老师。”她印象很好,更重要的是,老师在傅砚礼心里占有很重要的分量。一起去见老师是几天后,老师从icu转到普通病房,林予墨准备的一个包,以及一束花,包里的东西傅砚礼不知道,她神神秘秘,只说到医院就知道。老师醒了,只是左侧身体不太灵活,但意识清醒,反应稍显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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