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上午和那个叫黄泉的老头一起,房里不时有兵刃碰击的声音传出。下午就去镇上逛,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干净的房间里,李政静静坐着,听着扮成江湖汉子的部下回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说他下午去镇上逛,天天都去吗?”“天天都去,而且是随意地乱走,东晃西荡的,根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把他这几天去的地方,走过的路,都给我画出来。”李政指向了桌上的笔纸。“是。”那扮成江湖汉子的锦衣卫密探,提起笔在六张纸上画下了李昂这几天在苦水镇上的行踪。拿起六张纸,李政仔细地看了起来,过了会,他拿过苦水镇的地图,用笔在上面点了五个地方,道,“派人去查查这五个地方的底细。”看着离去的部下,李政看着那六张画纸,笑了笑,自语道,“每天都经过这五个地方,实在是巧了点。”推开门,李政走了出去,他要去找那位东厂大档头,好好聊聊,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帝朝三大密探司的头把交椅,也该换人坐坐了。徐燕然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袍子,坐在墙角,一筷一筷地夹着菜往嘴里送,看着客栈里往来的人,倒也悠闲得很。“徐兄倒是会挑位子得很哪!”李政笑着坐到了徐燕然的对面,笑着说。“李兄,不也一样吗?”看着坐下的李政,徐燕然也笑了起来,两人看上去倒像是久别重逢的好朋友一样亲热。“有菜岂可无酒。”看着一桌的小菜,李政笑道,喊过小二,“拿你们的冰里烧来。”很快,酒便奉上了桌,在杯中满上酒,李政推到了徐燕然面前道,“这小镇客栈的酒倒也别有滋味,徐兄,不妨尝尝味儿!”看着面前杯中清澈的酒,徐燕然推了回去,“李兄盛情,不过老哥我向来是不喝酒的,李兄可莫要见怪啊!”“哪里的话,喝酒误事,徐兄不喝酒,是好事!”李政打着哈哈,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道。两人忽然没了话语,一人低头吃菜,一人闷头喝酒,静静地吃,静静地喝,在喧闹的客栈里头显得诡异得很。“老板娘,那两个人?”老远的帐房柜前,岑籍看着李政和徐燕然,转向了身旁的风四娘。“两只老虎对上了,谁都想占上风。”风四娘看了一眼道,“也不知道这个姓徐的什么来路,不过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好货。”“老板娘,咱们怎么办?”岑籍看向了风四娘,手握上了腰后面的刀。“要死啊你。”风四娘看着摸刀的岑籍,骂了起来,“滚厨房去,让老纪多烧几道好菜,另外把冰里烧往死里上,老娘不信撑不死他们,看他们还大眼瞪小眼,一声不吭的。”说着,风四娘笑了起来。“老板娘,高,实在是高。”岑籍也嘿嘿地笑着,皮笑肉不笑的脸寒碜得吓人。“笑你个球,还不给老娘快去。”风四娘凤眼一瞪,唬得岑籍赶忙地去了。看着端上的酒菜,徐燕然和李政同时抬头看向了岑籍。“老板娘说了,两位都是贵客,这顿是她聊表一点心意,两位慢用啊!”岑籍咧开嘴道,脸上堆着笑。
“店家一番好意,徐兄莫要浪费了啊!”看着摆在徐燕然面前的小菜,李政转过头笑道。徐燕然脸上也笑,看向李政面前的粗大酒坛道,“李兄海量,想必这区区的几坛子,也未放在眼里吧!”“哪里哪里,徐兄说笑了!”“李兄客气,来来来。”笑语声里,两人对着一桌子酒菜,吃喝起来。李昂从外面回来,看着掩着嘴偷笑的风四娘,不由问道,“风老板,什么事,这么高兴。”风四娘朝李政,徐燕然那桌儿努了努嘴,笑道,“两只老虎犯冲,叫老娘看了一出好戏。”李昂顺着风四娘看去,只见不大的方桌上,叠满了碗碟和酒坛,鼓胀着肚子坐着的两人双手撑住桌子,朝对方笑着,一动不动。“看起来我错过精彩的地方了。”眼睛扫过那些碗碟酒坛,李昂自语道。“还没呢,老娘倒要看看这两个吃撑得动弹不了的怎么爬回去。”风四娘俏丽的脸一颤。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老娘这客栈里住进了多少小鬼。”“我想不会少。”李昂看着走向两人,泾渭分明的两帮汉子,朝风四娘道,“风老板觉得他们会打起来吗?”“那两个吃撑了的,虚情假意得让老娘看着都觉得恶心。”风四娘看了一眼,回头说:“他们不会让小鬼乱搞的。”“那可不一定。”李昂笑了起来,他看着客栈里灰扑扑的桌椅,朝风四娘道,“风老板,那位姓徐的先生我不清楚,可是李大官人是个有钱人,你不觉得这客栈里的东西也该换些新的了吗?”“哎呀,想不到你这么坏啊!”风四娘睁大眼打量起了李昂,啧啧道,“人家李大官人可替你付了三千金铢的账,你还算计他。”“他替我付账,也是别有用心,我又何必对他感恩戴德。”李昂看着风四娘,脸上坦然得很。“老板娘要是再不出手,这个机会可没了哦!”李昂瞥了一眼快要走到两人身边的两方汉子头领,走向了楼上。“嗯,想不到他坏起来的时候,倒比平常那死样子顺眼多了。”风四娘对着李昂的背影,眼里一亮,随后看向那两帮互相瞪着眼,各占一边的汉子,笑了起来,“有钱赚,老娘干嘛不要。”李政和徐燕然,互相看了一眼,也知道继续怄气,没什么好处,两人同时点点头,打算吩咐过来的心腹把人散了。“啊!”惨叫声忽然响起,两帮汉子里头同时有人倒了下去,身上见了红。顿时本就互相瞪着的两群人动起了手,抽着刀子对掐了起来。李政和徐燕然看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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