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深夜里,被鲜血染得乌黑的逻些城墙在月光下显比,白天被战火摧残的城门在寂静中打开了一条口子,穿着铁甲的虎豹军骑士牵着马一个挨着一个出了城池,他们的动作极轻,马匹的蹄子上也裹上了厚布,行走在地上时不发出半点声响,不过半个时辰,近万名虎豹军就在城墙脚下排好了队伍,他们站立的地方,是白天那些老弱妇孺被杀死以后焚烧的地方,犹自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道。在距离这些虎豹军的远处,还未完全枯黄的牧草丛里,守候了大半夜的黑骑军斥候们丛潜伏的地方悄悄起了身,弓着腰缓缓地后退,消失在了原地。片刻之后,城外吐蕃军营前,端坐在马上的慕容恪听着前哨斥候的回禀,脸上露出了森冷的笑意,原本俊秀的脸庞因为那横贯眉峰脸颊的刀疤而显得狰狞无比。“看起来他们是想在黎明时发起突袭。”慕容恪身旁,总是跟随着他的律光轻声道,他看着慕容恪脸上那道刀疤,心里就像是有着一根毒刺,在他看来全都是他这个随从无能,才让自己的主人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还算不错,选择的时机很准。”慕容恪的声音冷漠,自从踏上高原,带着大军厮杀,他就变得越来越冷酷无情,尤其是对着敌人,他几乎可以和李昂一样完全将对方看成是毫无意义的数字,他想这才是他地本性。“传令下去。等会只要击溃敌军便可。不必追击。”看了眼头上地月牙,慕容恪朝一旁的斛律光说道,接着便策马回向了身后的吐蕃大营,不能以全力出战,让他觉得索然无味,而且他也怕自己到时会把过来的虎豹军杀个精光,坏了李昂的事情。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斛律光的喉咙动了动。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口,他只是沉默着向附近地士兵颁下了这道命令。吐蕃大营里,被叫醒的将领们口里低骂着朝中军帅帐赶去,虽说白天他们只是驱赶那些老弱妇孺去消耗逻些城守军的箭矢,可是也算是累了一整天,如今这大半夜的把他们叫醒召集起来,他们自是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有几个脾气暴躁得甚至在想见到天遮赞那个老东西的时候,是不是该放些狠话给他,免得他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敢对他们指手画脚,发号施令。不过当这些吐蕃的将领们走进帅帐以后,先前满腹的抱怨立刻不翼而飞,一个个低眉顺目地,比兔子还乖巧。他们不怕自家大营里天哲赞这个名义上的主帅,可是他们怕现在坐在帅椅里的人,那个脸上斜贯一道刀疤,面容却俊秀无比的大秦将军。“告诉他们吧!”见那些吐蕃的将领一个个和羊羔似的温顺,慕容朝身旁的天哲赞点了点头。在听到囊日论赞派了虎豹军过来夜袭,帐子里的吐蕃将领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现在差不多全营地人都睡得跟死猪一样。要是真被虎豹军过来。说不定一下子就给人家踹掉。搞得不好就是炸营的下场。见众人惊惧不安,天哲赞清了清嗓子。让那些吐蕃将领都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大伙儿不用担心,大秦已经派人去教训虎豹军,估计现在已经被揍得哭爹喊娘地逃回逻些城了。”天哲赞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而那些吐蕃的将领则是心神大定,还有不少人更是哄笑了起来,平时虎豹军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里面便是个十夫长也敢朝他们耍横,现在有了大秦这样的靠山,他们自是不会再把虎豹军放在眼里。“慕容将军过来是要咱们准备攻城。”见那些将领都是不再紧张,天哲赞说出了慕容恪的来意,“虎豹军现在出城来了,正是我们攻城的好机会。”此时已是半夜过去,很快便要到黎明,算算时间地话,若是现在开始准备地话,天亮前倒是能赶到逻些城,想到这里那些将领都是盘算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一直微阖双眼,闭目养神地慕容恪忽地睁开了眼,顿时那些吐蕃将领只觉得利箭般的目光扫过自己,心里头涌起了一股寒意,慕容恪开口说了三个字,“不肯吗?”听着天哲赞地转述,那些吐蕃将领们眼皮子一跳,连忙跪在地上,伏下身子,连连道,“我们愿意,愿意。”没一个人敢说个不字,他们
己眼前这个叫慕容的大秦将军是什么人,那可是凶名神般的李元帅稍差一些的人物,他们可不想得罪这位煞星般的大秦将军。黎明前,整个吐蕃大营里沸腾了起来,回到自家营地的将领们,让自己的亲兵喊醒了手下的军官,接着让他们把士兵都叫了起来,集合到一起,带着这两天里在大秦的军械官指点下打造的一些简单的攻城器具,匆匆吃过些肉干之后,便驱赶着还剩下的三万多老弱妇孺,往逻些城奔去。在吐蕃大营里大军尽数出动的时候,逻些城外十里处的骑兵战已经结束了,埋伏的大秦骑军没有占从逻些城出来的虎豹军便宜,当他们接近时,大秦骑军同时点燃了火把,出现在打算去偷袭的虎豹军面前,接着便光明正大的发起了进攻。行藏被揭破,从偷袭变成被偷袭,惊惧莫名的虎豹军仅仅是被大秦骑兵一个冲击,便开始溃逃,最后斛律光只是按照慕容恪的意思,截杀了逃在后面的两千人,任由其余八千人逃回了逻些城。当吐蕃大营里出发的士兵经过这处战场时,天已是蒙蒙亮了,看着狼藉的战场上,虎豹军残破不全的尸体,每一个人都为着大秦军团可怕的力量而颤抖,曾经雄霸整个吐蕃的虎豹军,在大秦军团面前,只是群待宰的羔羊而已,胜利将属于投靠大秦的他们,而逻些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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