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醉后的第二天醒来后彻底忘记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么。“我的天啊——”阿兰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绝望地嘟囔道。一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是如何狂放地拽着维列斯的尾巴不放,阿兰就想要直接跳上马车然后就此离开绿河村从此再也不要回来。“我到底干了些什么?!”现在阿兰倒是可以不用担心维列斯有什么阴谋了——哪怕对方脾气奇怪,外貌也迥异常人,可光凭着他任由阿兰酒后发疯碰到自己的尾巴还没有当场把阿兰的手砍下了这一点,就足够证明对方是个圣人一般的好人。在这片充斥着魔法的大陆上,当然不乏长相特殊的存在,无论造成他们长出那些兽化特征的原因是什么,他们都被统称为半兽人,又或者,“兽种”。在刚穿越过来时候,阿兰有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遇到半兽人时候会忍不住看着他们头上的耳朵,角和鳞片发呆。然后他便被严厉地警告了。跟穿越前他看的那些小说漫画还有游戏完全不一样,在真正的魔法大陆上,人们相当排斥半兽人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的排斥也不是全无道理的,因为这些身体出现异变的特殊存在通常都有着嗜血,暴躁,放纵,阴险狡诈的可怕特质。那些兽血与半兽人体内属于人类的那一部分血脉永远都无法融合,兽血会持续地给他们带去强烈的痛苦并且腐蚀他们的精神,然后……【“半兽人最后都会死于疯狂,越是强悍的个体越是如此。不要盯着他们看,阿兰,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记住我的话,每一个半兽人都是疯子,它们的区别只是疯得厉害点的和疯得没那么厉害的。”】即便是平时看上去公正,仁慈,简直就像是活着的骑士守则化身的队长也曾经毫不客气地这样评价过半兽人。尤其糟糕的一点是,半兽人兽化的部位对于它们来说属于非常敏感的部位,盯着半兽人的兽化部位看只有两种含义——彻头彻尾的挑衅。又或者,是来一发的暗示。兽血带给半兽人的不仅只有精神上的痛苦,他们在某些方面的欲·望就跟真正的野兽一样,强烈,贪婪,而且毫无廉耻和道德可言。而阿兰在险些被一名看上去温柔甜美无害的半兔人拖进地底洞穴之后,十分深刻地得到了教训。阿兰本来以为凭借着当冒险者时积累的惨痛经验教训,自己已经学会了该如何跟半兽人接触呢。结果昨天晚上一瓶苹果酒就让他彻底失态,他不仅看了,还上手摸了。不仅摸了,还摸了很多很多下。“幸好维列斯先生是个好人。”在深呼吸了很久之后,阿兰才头晕脑胀的从被子里爬出来。事已至此,虽然已经羞耻到快要晕厥过去,阿兰还是勉强打起精神面对人生。虽然这样说有些武断,但阿兰觉得维列斯与他之前接触过的那些半兽人似乎都不太一样。对方确实长出了尾巴(而且还是很漂亮的爬行动物的尾巴),阿兰却一点都没有在维列斯身上感觉到半兽人应有的疯狂与暴虐。恰恰相反,维列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死寂的冰原,非常冰冷,同时又非常克制。想到这里,阿兰总算冷静了一些。他打算这几天暂时避开跟维列斯的接触,让时间冲淡这份可怕的尴尬,然后再做点小点心作为酒醉乱来的赔礼好了。阿兰的打算在之后非常完美地实现了——就是接下来几天避开与维列斯接触的那一部分。当然确切地说,在接下来小半个月的时间里,阿兰压根就没有机会见到维列斯。密林的异变程度与持续时间远远超过了绿河附近居民的预期,在最开始的动物逃亡之后,居民们察觉到密林中许多树木似乎也出现了不太妙的转变。原本沉默而慷慨的森林之母就像被诅咒了的妇人一般,变得扭曲而古怪。偶尔,人们会在密林边缘捕捉到从林中慢慢爬出来的小动物,兔子,小鹿,或者是小鸟,但它们每一只看上去都古怪到了极点。兔子的身上满是一颗一颗的肉瘤,小鹿长出了层叠的鹿脸,至于那些本应灵巧可爱的小鸟,它们的身体膨胀了好几倍,身上的羽毛掉光了,原本的鸟翅便成了由细小白骨和肉膜拼凑而成的蝙蝠翅膀。更糟糕的是,附近几座村庄里的人表示自己似乎看到了报丧女妖细长嶙峋的身影在林间徘徊。女妖的哀嚎成为了每个孩童夜里最害怕的梦魇。“这是非常糟糕的征兆。”村里年纪最大的玛丽奶奶忧心忡忡地说道。她已经很老了,说话时有些絮絮叨叨,但村里人都很喜欢她,因为随着年纪增加的并不仅仅只有她的皱纹和白头发,还有她的智慧。报丧女妖本身并不是什么邪恶的妖魔,她们只是长相稍微有些不敢恭维了一点,但她们很少主动袭击人类。然而只要报丧女妖出现的地方,便会出现惨烈的死亡:报丧女妖以死亡和哀伤为食,她们天生便能感应到某些不详,它们只不过是提前守在自己的食堂旁边等待开饭。密林里一定有什么极其邪恶而强大的东西。对于这一点,即便是没有丝毫魔法感应的村民们都达成了一致。村里所有的小伙子们都打起了精神,他们在绿河的这一边架上了篝火,又布下了简易的结界作为防护线。他们自发的组成了小队,每日巡查河岸,守护村庄。至于巡林员维列斯,他忙碌得几乎不见人影,人们只知道,他一直穿梭在密林之中,却没有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但不管怎么说,绿河村的村民们还是十分满意维列斯的工作——至少在他们的村子附近,完全没有报丧女妖的踪迹,很显然有许多“东西”在度过绿河之前就被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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