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鸣玉的面色顿时由红转白,看起来急的不得了,对谢妄上摸摸下摸摸:“那你现在修炼的时候,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凌鸣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谢妄浑身一僵。凌鸣玉圆瞳里闪烁着泪花:“仙师说,低劣的卷轴功法,轻则让人经脉紊乱,重则让人走火入魔,总之,会给修途带来非常大的影响!”“可是你现在已经修炼了那些功法,怎么办?”凌鸣玉失措不已,忽然起身。“我们现在就去找仙师帮你瞧瞧,看能不能找到补救的办法!”凌鸣玉说着作势便将谢妄往外扯。谁知谢妄半是好笑半是无奈道:“就因为这点小事?”凌鸣玉茫然回头,眼睛里蓄满慌张的泪水,可见谢妄却还是无动于衷,凌鸣玉心中更加着急:“你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会这么淡定。”谢妄抬手,指尖蹭过凌鸣玉湿润的眼角:“我早知那功法有纰漏。”“啊??”凌鸣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见谢妄取出一方巾帕,仔细为他擦掉眼眶中的泪水,边道:“所以早在修炼时,便避开误端,顺便完善了卷轴中的错误。”“啊???”倘若之前凌鸣玉还是惊讶,听到此处,凌鸣玉则完全被谢妄震撼住了。望着一脸淡然的谢妄,凌鸣玉从起初的震惊逐渐变得崇拜。他眼睛亮晶晶的:“你竟然能一眼看出功法中的错误?”不待谢妄回应,他忽的坐回身,双手揽住谢妄的手臂外侧,无不激动道:“谢妄,我就知道,你是个天才!”谢妄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嗯。”他淡淡道,“所以以后,不要再为这种小事难过。”又过数日,转眼步入六月。那日聂萧问邀请凌鸣玉参加宴会,被凌鸣玉委婉拒绝。凌鸣玉本以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知,他拒绝聂萧问示好的事情,不知为何,竟传到林苍古的耳中。临近宴会前,凌鸣玉忽然被林苍古传见。父子相见的第一面,林苍古开口便带着怒气责问道:“你为何要拒绝聂萧问的宴邀,你可知这机会,青州城中多少人抢破了脑袋都得不到?”凌鸣玉被斥地面色一白,正欲开口解释,便听林父冷哼一声,狠戾道:“是为了谢妄?”凌鸣玉瞳孔狠狠一颤,不自觉上前:“不是的爹。”林苍古将他举动全收入眼中:“这些天你对他的所作所为,为父皆看在眼里。”他目光锐利如鹰隼,毫不留情地将凌鸣玉拆穿:“吟儿,你对谢妄,是否太过用心?”凌鸣玉面色苍白,双唇颤抖,却强忍心中恐惧,磕绊解释道:“我只是遵从爹的吩咐,对、对谢妄好,只是为了从他身上套取谢家的宝物。”“当真如此?”
凌鸣玉强忍来自深处的恐惧不安,抬起头直面林苍古:“吟儿绝无半字欺骗。”闻言,林苍古终于露出二人相见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吟儿乖巧,为父自然知晓。”“既然如此,聂萧问的庆功宴,你便去吧。”“爹!”林苍古视若未闻:“你要谨记你林家少主的身份,不要让为父失望。”回去后,凌鸣玉一直在犹豫,要如何告诉谢妄这个消息。谁知不待他开口,只稍看了他几眼,谢妄便仿若了悟般问:“是聂家庆功宴?”凌鸣玉突然抬起头,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他和林苍古谈话时,谢妄就在现场。否则,谢妄怎么可能会只一眼,便能完全勘透他心头所想?直到谢妄举起手边烫金的宴请帖,凌鸣玉这才明白。谢妄:“你父亲方才差人送来的,所以我猜,他传你去也是因为此事。”凌鸣玉垂头丧气地在谢妄身边坐下。谢妄:“你父亲要你去参加宴会?”凌鸣玉有气无力的点头,可怜巴巴的小目光望向谢妄。“那便去吧。”谢妄道,“我会陪你去。”六月初七,聂家家主为其子聂萧问入选仙门内门弟子开办庆功盛宴。一大早,凌鸣玉便带着谢妄跟随林苍古前往聂府赴宴。下了马车,林苍古不忘对凌鸣玉叮嘱道:“你知道该如何做。”他眼神似有若无地从谢妄身上扫过,仿佛在警示凌鸣玉一般。凌鸣玉心中一凉:“我知道,爹。”而后跟随林苍古入宴。宴会很快开始,隆重介绍完聂萧问如今新的身份、众人纷纷祝贺后,宴会开始表演歌舞,众人也纷纷活络的攀谈起来。好在有林苍古同其他氏族长者周旋,凌鸣玉什么都不需要做,只用跟在林苍古身后,时不时乖巧的唤几声叔叔伯伯。他体质特殊,所以,哪怕是比凌鸣玉更有权威的长者,也无一人不对凌鸣玉善意相迎,面上做出熟稔的亲密状。他今日穿了间金红交织的奢靡华服,于人群中得意穿梭间,骄傲张扬地像只志得意满的朱色神鸟。一番寒暄下来,凌鸣玉身心疲惫。好不容易等这一环节结束,他第一时间向林苍古申请自由活动。林苍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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