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周冲恭迎王上。”周冲向秦王施礼。秦王摆手道:“周先生不用多礼。”打量一阵周冲,道:“周先生的气色好多了,贵友无恙,寡人也就放心了。”对那三个御医道:“你们尽力救治周先生的朋友,这功不小,寡人给你们记着。”三个御医忙谢恩道:“王上言重了,这都是臣的本份,不敢当王上的恩典。”“功是功,过是功,有功就得赏,有过也得罚,你们救好了周先生的朋友,你们的脑袋也算保住了,退下吧。”秦王转对周冲,道:“周先生是不是在想,寡人怎么会驾临你府中,是吧?”周冲实话实说,道:“回王上,臣是这么想。王上日理万机,居然放下国事,来到臣府中,臣既是荣幸,又是惶恐。”秦王笑道:“寡人这么大了,就没听说过命朋友的事,即使听过,也只是在书上读到,就没有亲眼见识过,周先生府中有两位可以为朋友挡刀的过命朋友,寡人怎能不来见识一下。周先生,你就不必多言了,快带寡人去见识一下贵友。”周冲应一声,带着秦王向里走。跟着秦王一道前来的尉缭,王敖,李斯,甘罗,紧跟秦王之后。他们都是周冲的知交好友,或是有举荐之恩,或是有救命之恩,或是有让功之德,周冲这里发生了如此大事,他们自然是要过来看看。来到茅焦病榻前,茅焦就要撑起来行礼,秦王右手按在他胸上,道:“茅先生不用多礼,你身子还很虚弱,就躺着。”周冲也没有想到秦王是如此的通情达理,对茅焦如此之好,都有点晕乎乎的感觉。茅焦谢道:“谢王上。”秦王把茅焦打量一番,赞道:“堂堂一汉子,世间一奇男子,周先生,你交朋友交到茅先生这样的过命朋友,寡人都眼热了。”如此盛赞,周冲和茅焦都不敢当,逊道:“王上过奖了。”秦王接着道:“管鲍之交,后世称颂不绝,那也只是在举荐方面,要是挡刀挡剑,鲍叔君子,可以为管仲挡刀,管种却未必,他还未展鸿图,不能死啊。你们却不同,寡人相信,危难之时,茅先生可以为周先生挡刀,周先生也可以为茅先生挡剑,这份情寡人真的羡慕你们。”没想到后世称颂不已的管鲍之交,在秦王眼里居然也有漏洞,周冲他们不由得愣住了。“以寡人看,茅先生绝非常人,世间一英才。茅先生,寡人有一个请求,不知道茅先生能不能答应?”秦王对茅焦很是欣赏,以商量的口吻和茅焦打起了商量。以他刚毅的性格,万无与人打商量的道理,他如此做为,可见他对茅焦是何等的欣赏,茅焦道:“王上请讲,只要茅焦能够做到,就是万死也不辞。”秦王点头道:“先生言重了。寡人是想给你一个官做,不知先生可否屈就?”历史上的茅焦因谏秦王而得官,历史重来,他的官给周冲无意之中夺走,现在秦王亲口相邀,正是时机,周冲心念一动,道:“王上有所不知,当日,茅先生也要面谏王上,只是周冲先行一步,茅先生才未见到王上。茅先生因谏王上而不得,给关了几天,他的行李也给同舍人瓜分了。臣帮茅先生抓住那些歹人,茅先生却大度地把所有行李分给他们,一点也不追究,如此高节,臣是愧煞。”
“先生如此高节,寡人都佩服!”秦王有点惊奇,哦了一声,道:“那好啊,茅先生如此之才,见到寡人必然和周先生一样,让寡人少一件错失。如此最好,周先生是太傅,上大夫,茅先生也做太傅,上大夫。”茅焦婉拒道:“谢王上恩典,茅焦性爱山水,不愿为官,还请王上收回成命。”秦王有点失望,道:“难道茅先生只爱山水,得一人之乐,不愿为寡人出力,共襄盛举,使华夏归一?茅先生,你如此之才,却逍遥于林泉,眼睁睁地看着天下百姓受苦,而不出力,你太自私了。”尉缭帮腔道:“茅先生有所不知,缭子也爱山水,可天下未一,征战不休,缭子不得已而蹈红尘,茅先生何不一履红尘呢?王上英明之主,当今之势,定天下者非王上莫属,大丈夫建功立业之良机就在眼前,茅先生不愿蹈红尘,岂不可惜了上天赐予你的一身才具?”秦王很是期待地看着茅焦,茅焦默然了一阵,道:“要是茅焦不能称王上之意,还请王上恕罪。”如此说,已是同意了,秦王很是高兴,道:“那就委屈茅先生了。”这官职本来就该茅焦的,却给周冲抢了,现在,经过一番周折又给回了茅焦,周冲打从心里为这个过命的朋友高兴。“走,去看看周先生的另一位过命朋友。”秦王在周冲的带领下,来到淳于珏的房间,淳于珏就要撑起施礼,秦王摆手,道:“原来是一个红颜知己。姑娘请免礼,寡人是来看望你,不是来接受你的礼节。”淳于珏谢一声,在宫女的搀扶下,半躺半卧。“姑娘世间一奇女子,很是难得,更难得的是可以为周先生挡剑,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如此气魄,愧煞多少男子!”秦王很是赞赏,道:“茅先生愿为寡人出力,姑娘可愿为寡人出力?”淳于珏螓首轻摇,道:“谢王上恩典,淳于珏女儿身,无才无德,无智无识,不敢贻笑天下。”在当时,女官仅在宫中,可秦王却另有看法,道:“什么女儿身不能为官,全是屁话。只要有才,寡人就用,甘罗年仅十二岁,寡人不是照样让他出使赵国,一样建功立业嘛。寡人看,这事就这么定了。”淳于珏急急地道:“王上,淳于珏不愿显名于诸侯,只愿平平安安过一辈子。”这话说得很坚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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