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大的宅院前,周冲身着便服,带着两个虎贲卫士大步而来,双手一拱,对守门兵士道:“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有故人前来拜访郭大人。”这府第是赵国权臣郭开的府第。郭开是一个出了名的奸臣,其为人贪财而狠毒,正是通过他,尉缭的反间计才得逞,赵王卸了李牧的兵权,秦军才得以大破赵军,灭了赵国。有主必有仆,他本人贪财不说,他的家仆也跟着贪财,兵士斜着眼睛看周冲,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冷笑着道:“谁不知道我们郭大人家大业大,故人多了去了,说是来拜访郭大人,还不是来蹭油水。去去去,哪里来,哪里去,别杵着碍眼。”周冲从怀里掏出两个金饼在手里有意无意地抛来抛去,兵士们的眼睛里放出光来了,紧盯着起落不停的金饼而上下起伏,更有一个兵士不住地吞口水。“我这金饼太小了,我想找你们家郭大人蹭点油水,把它变大点。”周冲不怀好意地问兵士,道:“你们说,可以吗?”兵士未语先笑,道:“这位爷,你真逗,说笑都这样有趣。这位爷,请报上你的名号,小的给你通报。”眼睛盯着金饼不放,意思非常明白,就是给他金饼就通报。周冲把两个金饼塞在他手里,道:“一点小意思,请兄弟们喝点酒。”“这怎么好意思,爷!”兵士紧握着手里的金饼,假意推脱,道:“爷,请问你的大号。”周冲笑言道:“你就说西边来人了。”“爷,这有用吗?”兵士迟疑着不去。周冲肯定地道:“有用,有用。”郭开给秦国收买,一说西边来人了,他能不见吗?当然是有用了。兵士道声罪,小跑着进去了。不多一会儿,兵士回转,道:“爷,郭大人请你进去。”郭开交通秦国之事极是机密,他没有来亲迎周冲,周冲在心里暗赞一声,这人贪虽贪了点,倒还不失精明,跟着兵士进去。远远地看见郭开站在屋檐下,身材细长,脸膛瘦削,颇多精明之气,让人一见之下就生出此人必非常人所能比,会把他当作能人,只可惜他那双眼睛透出的光芒总是有点邪邪的,不够正大光明。郭开大步上前,双手抱拳,未语先笑,他的笑容百分百具有亲和力,只是眼光暗中在周冲身上溜来溜去,寻找周冲的破绽,道:“郭开有礼了,郭开失迎之处,还请先生见谅。先生,请。”他不失精明,不先问姓名,先进屋再说。周冲又在心里暗赞一声,道声请,与郭开一起进了屋。郭开挥退下人,道:“请问大人高姓大名?”“近日,西边只有一个人到了邯郸,我就是那个人。”周冲自我介绍,就是有点哑谜的味道。郭开大喜,道:“原来是周大人,周大人,可想死我郭开了。我就说嘛,周大人到了邯郸,怎么不来看望我郭开,我还以为郭开办事不力,不入周大人法眼。”象周冲这样秦王身边的红人来访,郭开能不高兴吗?周冲给他一个顺手马屁,道:“郭大人多虑了,能得郭大人相帮,敝国办起事来就顺利了许多,这都是郭大人功劳,周冲这里谢过。”郭开笑呵呵地道:“周大人过奖了,郭开只不过出了一点力,贵国谢我郭开之礼可够厚重。郭开这辈子见过的礼物不在少数,就是没有如贵国之厚者。”
尉缭之计,用重金收买各国权臣,郭开是榜上有名,秦王爱的是江山不是钱财,象他这种大有用处之人,给的礼物自然是厚重了,他能不念念不忘?郭开正在兴头上,按理周冲应该说点好听的话,让他乐乐,没想到周冲却是轻叹一声,道:“郭大人家大业大,家财无数,周冲担心郭大人有福积财,却无命消受。”这话虽是突如其来,却把郭开说得心惊肉跳,脱口问道:“周大人此话怎讲?周大人可是听到什么不利于我郭开的消息?是谁要对我郭开动手,我一定要叫他不得好死。”越说越惊,也越来越狠。周冲闭口不言,摇头叹息。“周大人,你倒是说话呀。”郭开搓着双手,焦虑异常。周冲仍是不说话,郭开实在是无奈,道:“周大人,你要怎样才开口?你再不开口,我给你跪下了。”作势欲跪,周冲连扶住,道:“郭大人,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这事太难以启齿,郭大人要是信的话,自然是好。要是不信,还以为我周冲危言耸听。”郭开很是焦急地道:“周大人,信不信,你总得说出来呀。”周冲故作沉思,道:“郭大人,以周冲看来,郭大人的家产没有了事小,丢了性命事大。郭大人为大秦办事有功,我才不得不提醒你。”郭开给周冲这无头话说得心惊胆跳的,急急地道:“周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周冲问道:“郭大人可知我这次到邯郸来,所图何事?”“修路。”郭开回答,道:“贵国把路修到敝国边境上,意欲何为?周大人,不会是贵国要对敝国开战了吧?”周冲不答所问,提醒他道:“秦赵交好,何来开战之说。退一步来讲,即使开战,赵国灭亡,于郭大人有何损失?赵国存,郭大人是大臣、忠臣;赵国亡,郭大人在我大秦是功臣,郭大人又何必担心呢。”郭开担着的心事又放下来了,道:“这都是大秦王上英明,识我郭开。请周大人转告王上,郭开为王上办事,万死不辞。”“那是自然。”周冲满口答应,道:“眼下修路这件事,郭大人有何高见?”郭开略一思索,道:“修路这件事,朝中反对者居多,我也不好不与他们一道,还请周大人见谅。”周冲双手轻拍一下,无限惋惜地道:“郭大人何故明于一世,而昧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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