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在兵士的的帮助下把张良抬进屋里,放在床上。 周冲叫兵士打来凉水,把一块绢帛放在水里浸湿,稍微拧一下,贴在张良的额头上。凉水甚冰,张良虽是酒醉在凉水的作用下,也是一激而醒。看清眼前之人是周冲,张良很是兴奋,翻身坐起,叫声周兄,讪讪地不好意思,道:“周兄,小弟失态,还请周兄见谅。 ”醉酒不过是小事一桩,按理周冲不用理会,然而这事发生在张良这个自制力极强之人身上,周冲就不得不理,因为他太好奇了,张良怎么会如此做,脸一沉,道:“子房,不是周冲鸡肠鼠肚,实在是你这事做得太过份了。你如此贪杯,要是醉倒之后遇到歹人,岂不危险。 ”这是一句大实话,张良不无感动地道:“谢周兄关心。 好教周兄得知,张良也不是贪杯之徒,这不过是第一回罢了。 ”他第一次醉酒居然醉到自己地盘上了,周冲的好奇心就更重了,不解地问道:“子房这是何为?难道你不醉就不能到我这里来?”周冲不过是乱猜的,没想到居然猜中了,张良脸一红,道:“可不是嘛。 好教周兄得知,小弟到邯郸已经数日,天天在周兄府外徘徊就是没那脸面进来。小弟实在是无策,只好买一坛酒,喝醉了往里闯。 周兄请别会错意了,不是小弟无礼,实在是小弟拉不下那个脸,不借酒盖脸,还真进不来。 ”在历史上享有“一代帝师”美誉的张良居然也和普通人一般表现,明明是要向周冲认错,又拉不下脸,不好意思进来。干脆来个借酒盖脸才进来,周冲尽管足智多谋也是想不到他会如此做,指着张良哈哈大笑起来,道:“子房呀子房,你可是笑死我了,我是做梦也没有想屋你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张良轻拍着脸蛋,道:“就这张皮,不盖住还真不好意进来见周兄。 ”我们虽然赞美知错就改是一种美德。然而真正能做到的人又有几个?即使能做到的人,在那一刻心里的斗争也挺激烈,象张良这样的豁达之士也不能免俗,可见认错是多么地不容易。这是人之常情,周冲很是理解,笑道:“子房还记得周冲,周冲很是高兴,这次你就不要走了。 我们朝夕相处,岂不快哉?”想念之情尽在言中,张良眼里滚着热泪,道:“周兄之情小弟明白,小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周兄。 只是小弟一是游历在外,不便归来。二是小弟心里这个弯一时之间也转不过来,这事就一直拖着。 直到近年,小弟终于想明白了。 周兄是对的,天下归一是大势所趋,韩国虽有大恩于张良祖辈,那是私恩。若张良只记着私恩,而忘了天下大势,阻止秦王一统天下,那就是逆天而行,后人会骂我张良不识时务。 ”
周冲心想在历史上让张良转过这道弯。 让他维护大一统的格局,是《太公兵法》之力,没想到历史重来自己送张良一部《太公兵法》依然有奇效,让他接受了大一统的现实。所不同的就是再也没有了圮上老人,再也没有了张良纳履之传奇了。张良知道周冲肯定有很多话要问他,也不等周冲问起,自个往下说,道:“自与周兄别后。 小弟四处游历。 北边到过胡地,与匈奴人住过一段时间。 然后南下。经楚地去了百越之地。 近日听闻秦王一举而灭四国,楚国虽未灭,天下大势已定,小弟心想若是小弟再不回来,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建功立业了,这才厚着脸来见周兄。 ”他能回心转意,实是天之喜,周冲很是高兴地在张良肩头拍拍,道:“初别之际,子房身子板羸弱,没想到数年不见,子房一番游历居然变化如此之大,身板结实多了,是以我一见面还没有认出来。张良之所以被称为一代帝师,那是因为他出谋划策厉害,他之所以只动嘴不动手,不亲自带兵上战场,那是因为他的身体太弱,经不起战场的折腾,只好老老实实呆在刘邦身边当谋士。没想到几年游历下来,张良的体质好多了,虽是出人意料,也是一件喜事。张良很是感慨地道:“其实,张良现在方才明白,最好地学习方法不是闭门读万卷书,而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张良捧一部《太公兵法》游历万里,不仅认识变了,学识长进了,就连身子骨都硬朗了。以前呐,只知道疏财仗义,自以为了不起,现在回想起来,不过是一点屁大的事,还沾沾自喜,实是井底之蛙。 若不是周兄相助,张良哪有今日之见识,周兄请受张良一拜。”就要向周冲叩头。周冲哪会受他的大礼,忙拉住,道:“子房不可,万万不可。 这都是子房悟性过人,要是换作周冲的话,就不会有子房这等深入思考。”这话是实话,要是周冲是个古人的话,他在认知上肯定比不过张良这等杰出之士,这点周冲还是有自知之明。“谢周兄美言。 ”张良诚恳地致谢,道:“周兄,小弟此番北上,是有一事要向周兄提起,还望周兄给小弟一点时间,让小弟说完。 ”张良是做大事的人,他说得如此郑重必然是天大的事,周冲郑重地道:“子房有话请讲。 与子房盘桓,做长夜之谈,正周冲所愿也。 ”“好教周兄行知,这事不是私事,而是公事,关系天下大势。 ”张良走到地图前,看着地图,道:“要不是张良这些年游历天下,还不知道华夏人的足迹已经到了什么地方。以前,就凭着书本,以为华夏之地就是中原那么一点大,实是误也。周兄,小弟以前认为,所谓天下不就是山东六国嘛,现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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