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周冲的话,冒顿剑眉一轩,虎目中厉芒一闪,随即隐去,哈哈一笑,道:“请问周先生何出此言?请问周先生,本单于一直想与大秦交好,要是这也是狼子野心的话,那请冲问什么才不是狼子野心呢?”周冲盯着冒顿,冷冷地道:“大单于请放心,我周冲准叫你心服口服。 ”扶苏和冒顿一番交锋,感到这人的确是难以对付,现在周冲出面了,自己正好可以好好学学,打定主意静观周冲折辩冒顿。陈平和蒙恬也如扶苏一般主意,端起茶杯,一边品茶,一边欣赏好戏。冒顿心里已经生怒,只是他是个城府极深之人,喜怒不形于色,脸上一点也没有不悦之色,反而是笑容满面,道:“周先生大名,冒顿是早有耳闻,早想一睹先生风采,只是一直未得其便,今日得见先生,果是不凡。冒顿愿聆先生高论,幸甚幸甚!”他的表现的确是让人心服,周冲在心里赞叹冒顿是他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最难对付的对手之一,道:“大单于过奖了。周冲有一不明,想请问大单于,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他的周边有一个强大的邻国好,还是有两个不太强大的邻国好呢?”这是一个不用想都知道答案的问题,冒顿想也没有想,道:“当然是两个不太强大的邻国比较好,因为两个国家不太强大,对自己的威胁不大,一个强大的国家在侧,那无异于……”张大了嘴,不说下去。周冲接过他的话头,帮他说出来。 道:“那无异于卧榻之侧容他人酣睡了,是吗?”冒顿正是要做这个比喻,点头道:“正是。 请周先生放心,大匈奴与大秦是友邻,是兄弟,大匈奴永远不做对不起大秦的事。”他已经明白周冲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了,忙着撇清。周冲不置可否,反问道:“你用什么来保证?”冒顿想也没有想。 振振有词地道:“本单于说过的话是算数地,请周先生放心。 ”周冲冷笑着道:“大单于的保证谁相信谁就会给灭掉,头缦单于相信你的忠心,却给你杀了;东胡王相信你一心臣服,却给你打得国破家亡,要是大秦再相信你,那大秦就是瞎了眼。你这样怀有狼子野心的人,谁敢相信你的保证?”这话直接切中了要害。 扶苏他们是连声称好。 只是,这话也太过尖锐,尤其是提及冒顿弑父一节,更是冒顿心中的痛,不由得变色。右手按在刀柄上,瞪着周冲,周冲一点也惧怕,反盯着他。 道:“我说错了吗?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冒顿胸口急剧起伏,过了好一阵子这才平静下来,分辩道:“周先生所言只不过是说的表面,那是因为本单于有不得已地苦衷。东胡王欺压我们匈奴,而大秦与匈奴却是兄弟之邦,大秦不会欺负匈奴,匈奴也不会做对不起大秦的事情。 ”
周冲点头道:“我只相信你现在不会做对不起大秦的事,将来我不敢相信。 因为你现在的实力不足,就是想做对不起大秦的事情也不能做。要是你有足够的实力和大秦抗衡,刚才你手已经按在刀柄上了,你还会放开吗?你就不会一刀把我周冲给杀了?”这话如刀,又击中了冒顿的要害,刚才他是在权衡之后决定忍忍忍,才放开手,笑道:“周先生言词犀利如刀。 太不给本单于面子了。 刚才。我还后悔我不能一刀杀了你,现在我一点也不后悔了。 你这样敢说敢做的人才不愧是大丈夫,冒顿有幸,得睹周先生风采,幸甚幸甚!”说到后面,哈哈大笑起来,很是畅快。这是真心话,他地气度真的是大如海,要是换个人肯定是恨死周冲了,而冒顿却恰恰相反,反而欣赏周冲,不能不让人佩服。周冲笑道:“谢大单于金言!只是,大单于何故顾左右而言他,而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冒顿把刀解下,放到一边去,道:“我刚才是想一刀杀了周先生,这点没错,我想过了就想过了。 ”周冲紧逼问道:“大单于为何不动手?”冒顿非常巧妙地回答道:“那不合适。 ”很好地规避了周冲的问题,周冲不得不赞叹此人能言善变,机警过人,决不给人口实,周冲笑道:“你不愿意说,我可以帮你说出来:真正制约一个国家行动的只有一样,那就是实力,一个国家地实强大之后与强大之前的所作所为是截然不同的。你现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与大秦抗衡,还不能与大秦翻脸,是吧?”这话是对国家之间角力地最好总结,国家的行动都是受实力支配的,那些漂亮的言词只不过是用来粉饰门面的,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实力才是决定性的因素。扶苏接过话头,道:“所以,大秦决不能允许在周边出现一个足以对大秦构成威胁的强大国家,如有必要,大秦不惜一战。 ”这话已经是“底牌”了,冒顿知道问题严重了,他所有地行动,他对大秦的一再让步,就是为了避免大秦感到威胁,在他没有强大前就和他开战。现在,扶苏亲口说出这话,他不得不回应,笑道:“太子请放心,大匈奴就是无论怎样强大,也不会有大秦那样的实力,这点很明白,太子是个明白人,自然看得明白。 ”陈平接过话头道:“这只能说你们匈奴现在没有这个实力,却不能说明将来没有这个实力。大单于现在要是吞并了东胡,那么匈奴的实力就会成倍增长,对大秦的威胁将是日趋严重,我们这些谋国者不得不谋万全,匈奴可以要东胡的金帛子女马匹,绝不能占东胡的土地,这点大秦的态度是非常明确地。蒙恬把茶杯放下,猛地站起来,道:“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