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宾没听清:“你说谁?温国公府的小少爷温阮?”
“正是?,这位小少爷单挑了城外一夕客栈,又一早进城了,因城门?阻隔,咱们的人也是?才?知道……”
“我说什么来着?”邾宾看着陈亘,“此人绝非池中物。”
陈亘捋了捋山羊胡:“可惜未能拔得头筹,为殿下得了此人青眼。”
“那个废物,别提他了,”邾宾想到于振就?生气,这事还得他这个主子将来帮忙擦屁股,“不过我也没想到,温阮竟敢单枪匹马杀到黑渠子去……”
这样?的人,怎会?没有倚仗?没到京城来之前,他到底同谁一起过日子,结交了什么人脉,又以什么本事,留下了这些人脉,小小花皂么?怎么可能!
陈亘:“那一夕客栈可是?和月老庙……”
邾宾意味深长的眼神过来——
陈亘不说话了。
……
六皇子府。
邾晏看着黑狗追着扔出去的花花玩,不亦乐乎。
花是?温阮在山里摘的榴花,折腾这两天?,娇嫩花瓣脆弱花蕊早就?玩没了,只剩榴花独有的略坚硬的花萼,不过再坚硬也有限,想来不用多久就?会?玩的渣都不剩,狗子仍然不亦乐乎,他只要扔,它就?乐颠颠飞跑着去捡。
“殿下,查到了。”
蓝田近前回话:“谌永安被劫的赈灾银就?在福隆钱庄,赈灾粮亦在城内或城郊粮仓,具体何处尚需时?间线索,谌大人在牢里不肯吃饭……”
“他吃不吃饭,同我有什么关系?”邾晏看着狗子,终于把?榴花全部玩残报废,没的玩了。
狗子还敢嘤嘤委屈,不是?你玩坏的么?
蓝田:……
“福隆钱庄的兑票,似在三?皇子手里。”
邾晏:“他没有,他在虚张声势。”
想钓那位好二哥上钩。
蓝田:“福隆钱庄正好在闹市,周遭有各势力拱卫,不管是?谁,想要悄悄取走这批银都不大可能,若殿下想往,需得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邾晏随意抛接着,从山里抢过来的印信:“你说……我将这东西送予三?皇子,如何?”
蓝田:……
这么辛苦,暗计绸缪,兵分几路夺下的东西,轻易就?送人?
“三?皇子一定立时?激动,会?马上推动进行自己的计划也不一定。”
“我那猎物潘鹏,”邾晏指节轻动,小小印信牌子在他指间灵活转动,“是?不是?也该动一动了?”
有事就?尽着人一个薅羊毛……
蓝田觉得非常应该:“既是?殿下的猎物,自该随时?随地为殿下奉献,死不足惜。”
不动,就?想办法让他动。
“还有件事……”见殿下良久没说话,似在思考什么难题,蓝田小声道,“温国公府那位小少爷……他的长随,借咱们的名?头,搞了些事,小少爷本人,昨夜挑了城外的暗渠子一夕客栈,今天?也进城了,像是?被国公府欺负了要还手……”
“哦?”邾晏修长指节捏着那枚印信,“那这不就?是?,非常好的时?机?”
……
一个不眠之夜后,紧接着一个让人不安稳的清晨,国公府又热闹了。
“不好了——小少爷挑了城外一夕客栈,一早进城,又打上了乐丰酒楼!”
这会?子大家?正在老太太跟前请安,顿时?齐齐噤声,眼前一黑。
天?爷,这哪儿?来的愣头青,他怎么敢的啊!
乐丰酒楼什么地方,听着像个吃饭的地方,也做吃饭的生意,但这里更擅长的,是?各种暗茬子单子,周遭赌坊青楼钱庄各种生意都掺和,什么放印子钱,私卖人丁,催债收帐,拿钱办事,活干的爽快利落,又有人脉懂分寸,一直在京城经营的很好,城外那一夕客栈就?是?他们发展的下线,国公府找人去温阮田里搞事,就?是?去那下的单子。
至于为什么不用自己人……当然是?好推脱,不承认是?自己干的啊!
可这温阮连暗渠子都敢挑,必然是?知道了,这单子曝出来怎么办,国公府的脸面往哪里搁!
房间里众人几乎立刻推诿起来。
“你去看看吧,毕竟是?你房嫡亲侄儿?。”掌理中馈的二太太卢氏温和看向周氏。
周氏微笑:“瞧二婶说的,我又不当家?,哪里做得了咱们国公府的主,即便我想扛,别人许也不会?认啊。”
小卢氏自然帮腔自己婆母:“大嫂到底是?长房嫡亲,名?正言顺呢。”
周氏看小卢氏:“若真什么都讲究名?正言顺,那的确事事我该扛,三?弟妹说是?不是??”
她是?国公府长房长媳,论理该是?掌家?宗妇,但这中馈,可没交到她手上,不管无子还是?年轻还是?任何其它理由……别人敢提这茬,她就?敢闹。
座上老太太听了半天?,到现在才?微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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