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们是?被害的,就什么都别再提起,”邾晏嘴唇绷紧,“也不配怀念她们,她们的好,隻我一人记得就好。”
温阮握住邾晏的手:“我现在也知道了,会记得她们的好。”
“我本该早早回来的。”
邾晏轻轻吻了下温阮的手:“母后答应我,会为我补上屠苏酒,陪我一起饮一杯。 ”
“她知道大雪封路,我回来的不会那么快,但还是?期待着,自初八起,每日都吩咐下面人备好屠苏酒,我回来那日,那酒甚至就在她棺边。”
屠苏酒,又名岁酒,是?每年大年初一,举家团圆时饮的酒,代?表着对新年的期盼和祝福。
那一年,他失去了所有?对新年的期盼。
那一年后,他再不饮屠苏酒。
我可以让阿阮更开心
代表一年美好期盼和祝福的酒, 成了邾晏的恶梦,情绪大变的引子。
他没?直接说,但温阮听懂了。
温阮还想起圣旨赐婚那日, 他和邾晏被堵在聚日楼, 当时邾晏表现有些奇怪, 情绪似乎过于饱满衝动, 控制不?住, 当时身上就?有酒味,口鼻间又没?有, 显然不?是饮的,是衣服上沾到了,他当时感觉那酒的味道不太寻常,但?有些熟悉,场面又太?乱,一时间没?想起来,现在想想,可不正是屠苏酒?
“你沾了屠苏酒,好像有点疯。”
“现在仍然是, ”邾晏低眸看?着温阮,温柔又危险, “所?以千万不?要让我沾,过年也不?要。”
温阮点点头:“那你之前在聚日楼……”
邾晏:“是温瑜。”
温阮意外?:“他怎么会知道?”
“我亦不?知。”邾晏摇头,“但?很明显,他不?但?知道,还敢大着胆子用酒泼我, 似乎想促成你我之事…… ”
所?以当日,他才没?追究太?多。
而且这个弱点, 是他有意放出去,让一些人知道的,他的情绪的确因十三年前的事,能被屠苏酒引动,但?引动多少,是能控制的,但?他每一次都做出不?能控制的样子,这样别人算计他,他才能尽在掌握。
这一点,他没?跟温阮说……以后再说。
烛光跳跃,映着人低垂眉眼,温阮总觉得?,现在的邾晏很脆弱,尤其坦诚心迹,连深埋的秘密都说出来之后。
“你……”
“阿阮现在知道我所?有缺点了,”邾晏轻抚他额发,“若想杀我,轻而易举。”
温阮抱住了他:“我们?简王殿下好可怜。”
邾晏瞳眸微扩,伸手紧紧反抱:“嗯,所?以以后要多心疼我一点。”
丝毫不?觉得?自己卖惨有多不?要脸。
这个拥抱很温暖,很久很久,两个人都没?说话。
“在想什?么?嗯?”邾晏声音有些哑。
温阮:“在想我在这个局里……哪个位置?”
宠妃,宫斗,毒杀皇后,伏杀太?子……中间很多人谋划,比如打对台的夏妃穆妃,比如被买通的大夫,比如背叛的嬷嬷。
他不?认为穆妃能掌控所?有,如果?真的能掌控,她就?不?会和夏妃一起葬身火海,也不?认为夏妃真就?全然无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遮遮掩掩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些刺客,宫门的伏杀,必然得?有一个拥有绝对分量的人压製控场,这个人权力之大,不?做它?想。
那一夜,皇上真的去寻花问?柳了?
他给自己製造了一个不?在场证明,完美隐身,不?管是利用来做刀的穆妃,还是立出来当靶子的夏妃,挡路的皇后太?子,甚至大部分暴露在明面上的人,全部都死了,此举万无一失,且隻对他一个人有利。
心机之缜密,设计之精巧,布局之耐心,可见一斑。
“……可我在这里,有什?么用呢?”他推开撑,看?着他的眼睛,“你可查过,宫里当时丢了什?么东西?”
邾晏颌首:“查过,宫人们?有失踪,难免携些私财,但?并不?算多重要。”
温阮:“可上元夜的乱象,不?像不?重要。”
“所?以只是借口,”邾晏道,“在市井街道追找,引发混乱,并非此局本意。”
“那重要的其实不?是东西,是人?”温阮瞬间了悟,“皇宫并不?是丢了了不?得?的贵重东西,要找小贼,而是丢了人,非蹿逃的不?重要的宫人,而是有指向性的,某一个人?”
所?以他也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知道什?么东西在哪里,而是某个巧合的瞬间,看?到了一个人?
温阮越说越觉得?像:“而那个人自己,是知道自己的重要性的!当时没?处理我,是因为来不?及,正在被人追找,实在没?时间没?精力做别的事,但?事后想起来,觉得?我的存在是一个巨大风险,得?处理?但?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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