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起她的手:走!
苏苓再回神已经坐上出租车,她摇了摇男生的手:我们去哪里?
去我家。男生说完又看着她,可以吗?
啊?苏苓有些惊讶。
我父母出差了。
苏苓握住他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插进他的指缝里,你确定吗,周丛?这样的握手带来的躁动不比性交少。
确定。周丛明白她的暗示,知道邀请她去家里不合适,也知道事情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但他不想看见她如同孤魂野鬼般在街上游荡。
就这样,苏苓跟着周丛登堂入室。她知道周丛家里有钱,所以看到眼前的白色别墅,倒也不惊讶,但走进客厅看到Frederic 的画作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幅巨型油画,苏苓站在画前仰视,画中女子洁白的裙角几欲飞到她脸上。
巨物对照下,人倍感渺小,苏苓猜测这幅画这样放置,大概是让所有看到的人都谦卑下来。艺术伟大,自我渺小,人应该时刻保持谦卑。在此之前,苏苓一直好奇周丛出自什么样的家庭,甚至觉得他完美得假,这一刻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狭隘了。
苏苓盯着画看了一会,周丛,我真嫉妒你。
周丛笑了,递给她一杯白水,长廊里还有其他画作,要去看吗?
苏苓点头,跟着他一起来到一条拱形的甬道。甬道有数十米长,光线昏暗,周丛走到甬道尽头,单膝跪地去开壁灯。骤然亮起的灯,打在周丛脸侧,光影下高大的男人以折服的姿态的出现,说不出的美好。
别动,周丛。苏苓想永久保存下这一幕,又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办法,急得手脚乱舞。
周丛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地板上。苏苓跑过去捡起手机又退回原位,从不同的角度拍摄这一场景,周丛,嗯你看一下镜头,对,眼神再虚一点,或者想一下晚上吃什么。其实最美、最打动她的一幕已经过去,永远逝去也永远保存在她脑海里, 之后的照片都是对遗憾的补偿。
周丛以为这会是一个暧昧紧张的下午,毕竟苏苓在出租车上就开始对他动手动脚。但看到那些画后,她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他留下她专心看画,自己去院子里遛猫,又上楼冲了一个澡。等他忙完,她也看完了所有的画,就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她又端着盘子,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一边吃一边看,似乎那是什么下饭的美味。
周丛,你妈妈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
嗯?周丛嘴里含着饭,不便说话。
这幅巨型画放在这里,心思巧妙。
周丛咽下嘴里的食物,你怎么知道是我妈妈的主意,也有可能是我爸或者是设计师。
直觉。男人喜欢俯视,喜欢被崇拜,不喜欢去仰视一个女人,即使她美若天仙。
周丛有些惊讶苏苓这样去解读,每个人都需要被肯定,与性别无关。
苏苓笑着摇头,却没再说什么。周丛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并不认同自己的观点。
苏苓,我有给你留下过自大的印象吗?
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说?
有时候,你会流露出对男人的嘲讽和蔑视。如果不是我,那是你以前的男朋友让你对男人失望?她比自己大三岁,又通晓人事,有过别的情感经历也不意外。
苏苓咀嚼着你以前的男朋友这几个字,越想越觉得周丛吃醋了。她看着正在吃饭的男生,嫩红的牛肉,用叉子送进嘴里,又用洁白的牙齿咬住,让她突然想起那晚他啃咬她的阴唇。下体立刻湿热起来,连小腹都是酥麻一片。
她把盘子放在一边,周丛,我想参观一下你的房间。
男生坐着没动,直到把盘子里的饭吃完才起身带她去。
推开橡木色的门,迎面是一个小客厅,再往里面走是圆拱形的落地窗和书桌。她一眼就喜欢上那张书桌,樱桃木和皮革相拼接,椅子的扶手上还刻着一只小马驹,稚嫩的手笔一看就像小朋友的杰作。她抚摸着那只小马:这是你刻的?
周丛继续装酷,不置可否。
为什么刻马,小马过河?苏苓看着马蹄下的还有两条波浪线。
男生终于绷不住笑了,你有时很讨人厌,苓姐。
苏苓挑眉,又叫她苓姐,他还真是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讨厌鬼想去洗手间,可以带个路吗?
周丛推开一扇玻璃门,示意她进去。苏苓经过时又闻见他身上好闻的味道,顺手也把他推进去。察觉到危险的男生竟然没有逃,反而静静地看着她。苏苓迎着他的视线扯开马尾,脱掉自己的毛衣、线衣,露出赤裸的上身。男生不由自住看了一眼,又慌忙移开视线。她将头发拢到耳后,周丛,现在可以回答我,那幅裸画是不是我了吗?
周丛眼睛看着一旁,回她:少了一颗痣。她右胸下面有米粒大小的痣,本来不明显,但她刚才从下往上卷衣服,他最先看到这颗痣,然后才是胸。
苏苓握住他的手指,点在那颗痣上,那当然了,这颗痣不是谁都可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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