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两人商议好在郭渡县休整一天,明日便启程前往岳州。
正事谈完,崔鸿告退去?做安排了,堂内一时静默无言。
两人分离了两个多月,刚刚相聚十天,又要面临分别,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云清正要说话,却见贺池从袖袋中取出一把小巧的袖弩,起身来到云清面前,在云清愣怔的眼神中,握着他的手臂帮他穿戴。
云清见过军中用的弩箭,比这?要大得多,这?个时代的暗器发展得并不广泛,云清还从未见过有人用这?样的袖弩。
他神色一动,贺池前两天手上的那几道细小伤口似乎也找到了缘由。
云清摸了摸袖弩,木制的部分打磨得十分光滑,丝毫不会刮到皮肤:“这?是王爷亲手做的吗?”
贺池应道:“军中用的弩箭太大,本王便琢磨着若是做得小巧些说不得便能藏进袖中,阿清不会武功,总要有个防身的武器才更安心。”
周武等人只会打铁,不会做这?种武器,他有了想法?之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便自己上手做,这?些时日他一直在打磨调整,昨日才完工,好在赶上了。
“好了。”贺池把云清的袖子放下来,发现完全看不出异状,他的眼里?露出满意之色,对着云清伸出手,“走,去?后院练一练。”
云清看着贺池的手,手上的小伤口已经结痂脱落,留下了几道红色的疤痕,他轻轻摸了摸,然后才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
次日清晨,云清醒过来的时候贺池还在睡。
他看着贺池的俊颜,伸手在他浓黑的眉毛上摸了摸,贺池的眉骨生得优越,闭着眼也让人感觉气势不减,云清的手轻轻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即将落到嘴唇上时却被捉住了。
贺池握着他的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睁开的眼里?满是清明。
他看着熹微的晨光下眉眼温柔的云清,凑上去?吻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子,最后是唇。
他吻得极温柔,结束后,他深深地?看着云清:“王妃,一定要平安回来。”
云清抚了抚他的眼角,认真地?应道:“好。”
贺池送云清出了城,他骑在马上看着商队远去?,半晌之后,他才一勒马缰,调转马头朝向封宁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的侍卫也打马跟上,马蹄扬起灰尘,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
池县位于岳州的最南端,一个县便囊括了岳州三?分之一的海岸线。
其余三?分之二的海岸大部分要么险峻,要么近海的地?方暗礁多,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池县这?边的海岸最适宜登陆,边防营便建在了池县,其余的地?方只设了驻点,守护住池县的防线,便能拦住大股海寇。
云清甫一下马车,便闻到了海风吹来的咸湿的气息。
岳州说起来是比宁州富裕的,可那也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常年受到海寇侵扰,能富到哪里?去??
池县更是海寇冲击的第一线,因此多年来池县的原住民?搬的搬走的走,现在留在池县的基本都是边防营将士的家?人,房屋称不上破败,却也低矮陈旧。
崔鸿让人把兵器归置好,又交代下属把云清带来的水泥放好,这?才转身对云清道:“黎公?子,请。”
云清的身份实在不便出现在这?里?,他化名黎澄之,崔鸿便以黎公?子相称。
云清点头,看了看将军府高大的门楣,随崔鸿走了进去?。
将军府装饰得极为粗犷,前院有一个校场,旁边的兵器架上摆着武器,都是经常使用的模样。
崔鸿让人带他去?了客院,这?次出行他只带了二十名侍卫,毕竟是在崔鸿的地?盘,军事重地?,他带的人多了并不合适。
一路风尘,云清用过晚膳后没多久便洗漱歇息了,许是在不熟悉的地?方,他睡得并不安稳。
他从乱七八糟的梦境中惊醒过来时,却发现外?面竟是火光晃动,嘈杂声远远传进院子,无端便让人生出不安。
“咚——咚——”
鼓声响起,一声一声像是敲击在鼓膜,云清胸口跟着鼓点重重地?跳动着,他起身点上灯,披着外?袍推开门。
鼓声和嘈杂声都更加清晰地?涌向云清,他甚至还隐约听到了喊杀声。
守在门外?的侍卫拱手禀道:“王妃,海寇夜袭,崔将军已经带人前往迎战。”
云清看向不远处的城楼,眼底火光明灭。
风铃
这场战斗结束得比想象中?快。
崔鸿带着人回?来时, 发现了客院中?点起的灯火,他抬手让手下在院外等?候,独自进了院子。
云清衣衫齐整地站在廊前, 崔鸿神情还带着肃杀, 大步走近, 拱手道:“海寇已被?击退,王妃可继续安枕。”
崔鸿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衣袍下摆不知浸了什么,昏暗的光线下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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