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杉信息素在空气里横冲直撞,一滴热汗自那弧线完美的下颌滑落,滴在了骆从野的手背上。
体温上窜一截,白鹤庭的眼神却愈加冷峻,声音也沉了下来:“把你的狗味儿收起来。”
骆从野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自制力稍差的alpha已经识相地向后退去了十余米。
公孔雀喜欢开屏,alpha也喜欢变着花样炫耀自己的信息素,等级越高,越是如此。
但骆从野是个异类。
他极少主动释放信息素,还总在后颈腺体处封着一张只有oga才愿意用的、防止信息素不慎溢出的抑制贴。
白瞎了万里挑一的顶级龙舌兰酒。
他弯腰捡起那把沾着自己血的匕首,在裤子上随意抹了两下,塞回到白鹤庭手里,诚实道:“收起我的狗味儿,您的处境可就有些危险了。”
白鹤庭没有接话。
他吃过这个苦头。
骆从野垂着眼,看着刀刃上斑驳的血迹晃了下神。
白鹤庭曾因滥用抑制剂而落下过信息素紊乱和耐抑制药物的毛病。也正是这个缘故,他才有机会给这高高在上如星辰般不可及的人做了见不得光的私人床伴。
不对。
哪里算得上床伴,只不过是个为上位者纾解发情期性欲的工具罢了。
地位恐怕还不及将军府内菜园子里的一根黄瓜。
骆从野收回思绪,正要开口,却听屋里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把他放开。”
措辞十分强硬,声线里却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抖。
骆从野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后,垂下头笑了一声。
那话音刚落地没多久,又传来一声痛吟和金属落地的响动。
骆从野这才向屋里看了过去。
江寒姿势狼狈,被不知何时翻窗潜入的另一个alpha反剪双手,脸朝下按在了地上。
他只记得膝窝被狠狠踢了一脚,手腕发出一声骨头错位的脆响,视野便在一瞬间天旋地转。
手术刀脱了手,掉到了一米之外。
酒味愈浓,白鹤庭连忙按住骆从野的肩膀,低声喝了句:“别动他。”
骆从野依旧盯着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beta,甩出一个混不吝的疑问句:“凭什么?”
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白鹤庭控制着呼吸的节奏,吐字缓慢道:“他,只是个医生。”
骆从野回头看了他几秒。
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身体软得连站都站不稳,竟还操心别人的死活。
这样的白鹤庭让他感到陌生。
“北阳。”他冷下脸,冲那按着人的alpha吩咐了一句,“把他带走。”
白鹤庭一愣,正要回头去看,骆从野却不允。
他半蹲下身,右肩向前一顶,右臂在同一时间捞住了白鹤庭的两条腿——把人扛上了未受伤的那一侧肩膀。
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冷杉信息素,不用问,骆从野也知道这是谁的卧房。
一床一桌一凳和一个木质矮柜便是全部家当,看不见任何带有个人色彩的私人物品。
和威严华贵的将军府相比,这里的条件还不及庄园后院的那两栋仆人楼。
桌上有支用过的注射器,骆从野捡起来看了看,扔到了地上。
“这毛病还没好?”
白鹤庭把脸埋进床单,没力气反驳。
夏季单衣像被水泡过似的贴在身上,暴露出一对随呼吸起伏的蝴蝶骨,以及平日里刻意隐藏起来的腰臀线条。
窗外不知何时变了天,黑色浓云遮住星月,巨浪翻涌上岸,在礁石上撞成支离破碎的雪白泡沫。
骆从野就在这无光的夜色里看着白鹤庭。
他本是一条狼,却甘愿活成了一条狗。
他的一腔赤诚被这个人无情地践踏,踩在脚底碾得粉碎。
军靴重重踏过发了潮的地板,那脚步声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床边。
白鹤庭攥紧手中匕首,一声短促的呻吟却从紧咬的齿间泄了出来。
冰凉的指腹突然按在了他后颈的腺体上。
不,不是那手指冰凉,是他自己太烫了。
骆从野垂眼看着oga脆弱的脖颈,撩开那几缕贴在腺体上的湿发。
虽然信息素已经告诉了他这个结果,可亲眼看到这道不明显的疤痕,胸口还是抽痛了一下。
标记清洗手术在国内被明令禁止,只有一些地下医馆敢做,那种地方的医疗水平有限,这个手术不仅会对腺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倒霉的话,人都可能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这个人违抗了法条,又冒着生命危险,洗掉了和他之间的永久标记。
骆从野移开了手。
他站在床边安静片刻,语气平静地问:“要临时标记,还是要我?”
白鹤庭肩膀一抖,恶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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