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要命,但还是得穿。因为有森然的替补队员帮忙,所以经理们的任务也不算太过于繁重。作为对带病人员的照顾,她被勒令留在宿舍休息。桃沢月海躺在被窝里,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怀里抱着心爱的小红玩偶,从被子外面看,很像一个团子。肚子好疼,腰也好酸,全身都没什么劲儿。电量严重不足。……好想见赤苇学长。如果能充上电,是不是会好受一点啊?她思绪飘得很远。从充电想到那天晚上,他们于高台上下遥遥相望,他是她的罗密欧。又想到马上就要到来的著名的仙台七夕祭,她一次都没去过。假如能和赤苇学长一起去一次,哪怕只是看看漂亮的风幡和千纸鹤也行。她很喜欢它们银河和群星的比喻。门就是这时候被敲响的。桃沢月海沉浸在七夕祭的美好幻想中,几乎要睡着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桃沢?”是梦吧。她居然这就睡着了吗?还将他拉入梦中。是梦的话,就再多睡一会儿好了,最好不要有梦醒的那一刻。桃沢月海没应声,眼皮又耷拉下来了。门外的声音沉寂了一会儿,接着,那扇木门又一次被叩响。在接连两次没人应答后,门把被扭开,发出“哒”的一声轻响。桃沢月海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偶尔,极少数时候,她也会喜欢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感觉。就像现在这样,很温暖,被子在太阳下,散发出很独特的太阳味。她知道这是紫外线和纺织品发生光化学反应,氧气化学键断裂形成少量臭氧飘散在空气中。听起来一点也不浪漫。但桃沢月海很喜欢。她甚至觉得肚子都没有那么疼了。赤苇京治推开门。屋内窗帘拉了一半,只在角落位置的窗户投下一片阳光。桃沢月海就恰好在那片阳光下。她周身仿佛在发着光,透白的,隐隐带着些灿烂的金色,或者赤橙色。赤苇京治没法判断。那光太明亮绚丽了,他竟有些分不清是阳光,还是她自己反射了太阳的光。在一片昏暗中,他迈开腿,走近那个发着光的小团子。桃沢月海睡得很香,她双眼紧闭,纤长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简直就像是,就像是月下的塞勒涅。赤苇京治没法叫醒她。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忍住了拍照的想法。手里饭盒的温度在以极缓慢的速度流失。他缓缓垂下眼睫,手指触到了她的发丝,有微小的电流在指尖流窜。心脏和那饭盒相反,像是被太阳晒化的蜡烛那样,正在一点一点,变得滚烫起来。然而桃沢月海就像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电流一样,呼吸清浅。“桃沢。”赤苇京治叫她。……一阵寂静。他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桃沢,醒一醒。”在他几乎要融入她梦境的一声声呼唤中,桃沢月海悠悠转醒。阳光要刺入眼球的前一秒,一只手遮在了她眼前。直到她适应这明媚,那只手才有了移开的意思。桃沢月海下意识的伸手抓住。很大,手掌和指尖覆盖着一层茧,有点粗糙。这是属于二传手的手。说得再准确一点,是二传手赤苇京治的手。桃沢月海有点迷糊,她几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下一秒,有电流顺着两人接触的手指蔓延滋长,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她能感受到能量的产生,像一股暖流,充电的感觉如此美妙。她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痛感在慢慢减退。不是梦啊。“……赤苇……学长?”她迟疑的叫他。赤苇京治没收回手:“给你带了午饭,吃一点吧。”桃沢月海呆呆点头,把原本贴在肚子上的玩偶放到一边。她坐起来,赤苇京治也顺势收回手,把饭盒打开,连筷子一起递给她。他动作自然又熟练,像是排练过很多次一样。因着这坐起身的动作,桃沢月海穿着的红色队服也露了出来。赤苇京治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提这事:“抱歉,敲门没人应,就擅自闯进来了。”虽然这么说,但白福雪绘把饭盒给他的时候,几乎是明示他可以进屋照顾。不过毕竟是女孩子的临时住处,他一开始真的没打算进来。桃沢月海摇摇头,塞了一口胡萝卜。整个饭盒里没有一点绿色,全是她爱吃的肉类和小吃。因为没吃早餐,一直睡到中午的缘故,桃沢月海确实很饿,她一口气吃了小半盒,又接过赤苇京治带来的水。不是她喜欢的冰水,甚至有点烫。热气蒸腾上来,她小心翼翼喝了一口。整个过程,赤苇京治就那么眼含笑意的看着她。看的桃沢月海心慌。她自认吃相也不算差,他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她看啊?“我应该没有蹭到脸上?”桃沢月海把水杯递还给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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