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还是第一次对这句话深有感触。愚昧无知的村民认为诅咒是需要祭祀的邪灵,毫不犹豫地对村里的孩童下手,让他们作为抚平怨气的祭品。事情败露之后,他们还振振有词,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神明的指示,向邪灵提供血肉祭品也不过是为了防止它大开杀戒,杀死更多的人。邪恶的诅咒没有并收割多少人命, 更多的人是死在了自己的同类手中。真的很讽刺。咒术师真的需要保护这样的人吗?自私, 恶毒,毫无底线。还不如让他们全都被咒灵吃掉呢。祁星这几天的情绪本就不高, 遇到这样的事情后心情更差了。辅助监督比她大几岁,是个很成熟的姐姐。她之前出任务时也遇到过类似的事件,情绪调节得要比祁星快上许多。她很耐心地开导了祁星几句,最后还提供了一位心理医生的名片。“咒术师接触诅咒, 接触死亡, 接触各种负面情绪, 心理或多或少都会出现问题,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但不要讳疾忌医, 也不要妄想自己调节,小病积累成大病就很不妙了。”“如果真的不想看医生,也可以找一位自己信赖的朋友, 选择一个晴朗的好天气,和她好好地谈谈心。”辅助监督想到了什么, 冲祁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位五条家的大少爷是你男朋友吧?有什么心事可以和男朋友说啊,不要总藏在心里自己消化,他那么喜欢你,一定很愿意和你一起承担那些糟糕的情绪。”五条悟吗?他确实会愿意。但她没办法说出真相,也不想对他说谎话。所以,祁星垂下了眼睫,制服的衣摆被她拽出了凌乱的褶皱,显现出她并不平静的内心。是她的问题。……下午两点四十,祁星回到了高专。她刚刚下车,就看到不远处有人在向她招手。迎着灿烂的阳光,也可以看出那人是五条悟,白发少年很快跑到她身边,兴致勃勃和她讲海边有多么好玩,满沙滩都是彩色贝壳,还有可爱的寄居蟹,黏糊糊的海参握在手里居然会喷水,等到海浪平静的时候还可以去冲浪,划船……你没来实在太可惜了。他的态度很自然,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隔阂。祁星也很认真地在听他说话。即使五条悟一直表现出很有活力的样子,她还是能够看出来,被他隐藏很深的疲惫。祁星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少年眼睛下方的青黑色,蹙着眉问。“这两天你都没有睡觉吗,一直开着术式?”
五条悟眸光闪烁了一下:“放心啦,不会烧坏大脑的。”“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知道啊,你是在担心我。”五条悟说,“任务已经结束了,之后我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肯定会将这两天缺失的睡眠都补回来。”然后他拉长语调很夸张地抱怨,“以后再也不要照顾小鬼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烦人。”祁星:“是那位星浆体?”关于五条悟的任务她只听夜蛾老师提过两句,具体的任务内容她不是很清楚,只依稀记得一个星浆体的称呼。她不禁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把任务目标带到高专。还没等她出声询问,被五条悟远远落在后面的人,此时恰好追了上来。是夏油杰,还有两位陌生的女孩。其中的一个应该就是星浆体,也就是此次的任务目标。可是为什么要把人称为星浆体?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还是她本身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中笼统的,忽视个人姓名的称呼,总会让她联想一些不好的事情。还没等祁星想明白,她就被女孩的惊呼打断了思绪。天内理子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脸上,眸子里满是惊奇。她拽住了夏油杰的衣袖,自以为超小声地说:“好…好漂亮的女孩子!她就是五条君的女朋友吗?”夏油杰:“……很明显吧。”天内理子的目光实在太有存在感。直勾勾的,就差贴到祁星脸上去看了,想不让人注意到都难。五条悟警惕性的瞥了她一眼,一把将祁星拽到了自己的旁边。想了想他又觉得这样做不够保险,站在了最中间的位置,用自己的身体隔绝了天内理子的视线。看不到漂亮姐姐,天内理子小声抱怨:“……没必要这样防着我啊,我又不会和你抢。”五条悟:“先将你黏在她身上的眼睛取回去再说吧。”几人一路吵吵闹闹地进入了高专结界。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可以放松了下来。夏油杰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有些感慨:“悟,这次的任务真的辛苦你了。”五条悟:“已经在后悔了,后悔接下这个任务。这种烦人的小鬼真的很难伺候。”天内理子:“……哈?”雪白的刀光一闪而过,然后是皮肉被刺穿的声音。猩红的血珠从刀尖上成串坠落,很快便在地上汇聚成一摊刺眼的血迹。谁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场景,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高专结界内部进行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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