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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不像割袍断义过的了(4 / 7)

痛快快的疼来,只有一点止不住的酸涩泛上心肺,像压了块重石,喘气时都要格外用力些。

伍尧放缓了声音,尽力替自家阁主再多渲染两句:“这些年,阁主怕您再添厌恶,半点儿近况不敢打探……只有这间院子能叫他睹物思人了。可从前常是阁主陪着您在外头游历,这间院子您住得也少,添置了什么您也不常用,最后算来,屋里就剩这盆寒兰还有点儿鲜活气了……”

谢初垂眸,看了看那盆被自己揪得半秃的兰草,半晌没说话。

他自觉是个最没心没肺的,听得这话,似乎一时也没觉出多大的感怀,甚至还想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说那就算了放这盆草一条生路……只是刚张了嘴,还没能出声,竟一时不慎岔了气息,咳得撕心裂肺。

伍尧吓了一跳,忙叫候在院外的医官进来,也不敢耽搁托大,急切吩咐人去藏书室请阁主来。

谢初不过是一时心神不稳激了心脉,还不至于兴师动众,抬手拦下了领命传信的侍卫:“去什么去,我就是咳嗽两声,等他过来早好了。”

伍尧原是见谢初气色比三日前好了许多,又跟从前一样生龙活虎地糟蹋内力钉草叶玩,以为他已无大碍了,不成想自己几句话就将人惹成这样,一时心中懊悔,半句牵动心弦的旧事都不敢再多说了。

谢初自己缓了片刻,见他已经愧疚得快没人形了,遂又找准了没心没肺的调子,摆摆手:“算了,什么好东西……你早说他这么宝贝着,我就不揪了。”

医官在一旁候了半晌,谢初却不肯叫他搭脉。伍尧急得不行,顾不上接他这句宽慰居多的玩笑话,只哄道:“是属下多嘴,不该跟您提这些的。先让他给您诊脉罢,您伤重未愈,万不可强撑。”

“谁伤重未愈了。”

谢初忍不住替自己分辩,“我只是中了蛊,前两天动不得内力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咳嗽两声也得诊脉?”

倒不是他拿乔托大,可习武之人脉门总是紧要处,轻易不肯交到旁人手底下的。许临渊也就罢了,阁中的医官虽然可信,总是不相熟的外人,于是打岔两句,并不肯叫他诊脉。

伍尧也不敢强劝,只好细看了谢初的气色,的确是调息得当的模样,勉强放心,终于想起来把怀里一直抱着的兰草放到一旁桌上。

谢初好心提醒:“放远些。你家阁主宝贝成这样,万一我一会儿没留神,又揪两片叶子来玩,可就真让我揪秃了。”

伍尧生怕他听了方才的话伤神,有意找补:“再宝贝也是外物。如今您都回来了,往后阁主自然不用宝贝旁的了。”

谢初没接话,只静了半晌,忽然把捏在手里的那片草叶顺着窗子远远丢到了院里,探身把那盆好容易逃出生天的兰草够了回来,又揪了半根叶片捏在手里玩。

伍尧没敢再拦,见他精神头足得很,就到院里吩咐了两声。略等片刻,院子里陆陆续续站满了人。

……这又是什么待客之道。

几年不见,玄隐阁行事可真是愈发扑朔迷离了。

“阁主吩咐,未免有人不认得您,平日行事冲撞了,叫阁中众人都来见礼。”

伍尧解释着,指过院里站着的一排,“这是阁中五位管事,掌刑苑的去年换成了唐濯,其余都是从前的人,您都相熟的。”

确实相熟。谢初趴在窗台上高高兴兴跟他们打了招呼,刚寒暄两句,一旁的伍尧已经跟礼官似的吆喝着下一批人上前见礼。

谢初:“……”

他看了一眼院子里满满当当的人,侧耳听了两息,约摸着院外站了更多人:“……要挨个见吗?”

伍尧点头:“是,阁主吩咐的,总要让众人都知道您回来了。您要是嫌麻烦,好歹叫他们院里院外的跟您行个礼。”

谢初一时哑然,觉得自己像秋月楼里正准备挂牌要价的清倌头牌,个个排着队想一睹芳容。

祁城外连峰山绵延千里,有一主峰并四座侧峰,俱是玄隐阁的地界,山下又有连片的商铺地产,阁中大小管事弟子侍从不知凡几,今天要是都来见他一面,恐怕宵夜都不必吃了。谢初忙不迭摆手:“让他们都散了,见什么见。许临渊胡闹,你还非得跟着他胡闹?他为什么一大早躲起来了,就是知道我不耐烦这事。”

伍尧显然也得了吩咐,并不强求,又叫众人全散了去,甚至连屋里院里的侍卫小厮都一并退出去了。

散得……这般干净吗?

许是看出来他的疑惑,伍尧低声解释道:“阁主吩咐,旁人不见都不要紧,只阁中五位管事,并随侍轮值的暗卫,一定得来跟您见礼。暗卫是阁中机要,不在寻常侍从面前现身的,故而叫他们先退出去。”

谢初拦他:“等等——”

结队来听吩咐的暗卫谁都没等,由方才见过的一位管事领头,沉默走进院中,肃然行礼。

“这是阁中现轮值听令的八十七名暗卫,另有九名外派未归,小铁峰中尚有待训未成者九十……”

话音未落,谢初已经踩着窗棂掠至院墙,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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