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帮我剪剪吧。”
贺声的头发都是段惊语剪的。她不喜欢出门,也不喜欢向外人描述自己的需求——反正讲了对方也不一定能听得懂,还不如说给懂的人听。
…………
饭后,贺声拿着围布,乖乖坐在落地镜前等段惊语。
段惊语放在卧室充电的手机响了。等她再出来时,家居服已经被换掉了。
贺声看了段惊语一眼,段惊语立刻解释:“有个客户来了,我得去所里一趟。”
什么客户?不知道今天是周末不上班吗?
贺声在心里偷偷骂人,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段惊语知道,祖宗这是又不高兴了,拉住贺声的手:“对不起,姐姐回来给你带红豆饼,好不好?”
段惊语的手很绵软,相b之下,贺声的手要更糙些,手掌和关节处还有些茧。
贺声有些不自在地把手ch0u回来,问:“什么时候?”
没头没尾的,但段惊语听明白了。
“晚饭之前回来,最晚六点。”
哦。
贺声没再说话,把围布搭在了椅背上,回了自己房间。
段惊语离开后,房间里似乎更静了些。贺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今天段惊语不在好像显得格外无聊——明明平时大多数时间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的。
她盯着天花板,迷迷糊糊陷入了睡梦中。她梦到自己读了大学,在毕业那天段惊语来向她道贺。
贺声看到自己穿着学士服,捧着段惊语送的向日葵,在树下和她接吻。
盛夏时分,骄yan似火,b骄yan更炽热明烈的是少年人的ai。
“声,声声……”
贺声蹙了蹙眉,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似在怨她扰了自己的梦,又似在嗔她回来得晚了。
贺声突然委屈起来,鼻子一酸,眼眶跟着红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是不是?”段惊语声音更轻了,像怕吓到她,伏低身子,用手掌轻轻贴她的脸。
贺声掀开被子,环住段惊语的脖颈:“段惊语……”
她从来不肯叫段惊语姐姐,好在段惊语也不在乎这个。
段惊语还是只当她做了不好的梦,拍着她的背,说“我在”。
接着,她感受到贺声的嘴唇贴上自己的后颈。很柔软的触感,连带着呼x1一并洒在肩颈处,像一个错了位置的缠绵的吻。
——如果现在可以吻她,该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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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段惊语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安抚好贺声。
贺声在她颈窝处趴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肯放开她。
似乎是觉得流泪这种事很丢人,她低着脑袋不去看段惊语。
段惊语把她垂下来的发丝绾到后面,看到她垂着的睫毛和上面挂着的泪珠,有些心疼又有些觉得好笑,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怎么了呀,就这么委屈?”
贺声抿着嘴唇不说话。她的唇很薄,段惊语之前不知道从哪里听过说嘴唇薄的人薄情,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段惊语用指腹从她的上唇摩挲到嘴角,试图让她笑一笑:“给你剪头发,好不好?”
贺声依旧沉默,但是挪到了床沿来。
段惊语知道,祖宗这是肯松口了。
…………
段惊语熟练地抖落开围布,看着镜子里头发shill的贺声。
对方通过镜子和她对视,眼神里没什么多的感情。
段惊语捧着她的脑袋,像模像样地摆弄了一下,接着拿着剪刀开始动手。
“下周苗老师该来了吧?”段惊语站在贺声面前,梳起一撮头发,边随意地和贺声聊天。
现在是三月底,下周开始贺声就要参加集训了。虽说是集训,但段惊语并没有打算送她去培训学校——像其他的文化课程一样,段惊语给贺声请了私教,也是她之前的艺术老师苗青。
苗青算是贺声b起段惊语地继续留任贺声的老师。
贺声还记得苗青曾带她临摹油画作品,那些画她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出自哪位画家之手。她也问过苗青这都是谁的画,她觉得有一点点熟悉,但又想不出作者是谁。
苗青当时只是愣了愣,只说是一位画家未发表过的画作,贺声只当自己记错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对于苗老师下周要来这件事,贺声并没有太多反应。而且接下去一年,她可能每天都会见到苗青。
一想到接下来一年的枯燥的日子,贺声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
“欸——”段惊语攥住贺声作乱的手,“别乱动呀。”
“苗老师……”贺声提起一个话头,却又没继续往下说。
“怎么了?”段惊语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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