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
萨利猝不及防吸入了些苦淡的烟味,在喉腔里翻滚,他蹙起眉想要退开,却被都铎再次扯住了衣领。
粉发青年背靠着船沿,身后是一片汪洋的大海,萨利的脸在他的力道下被拉得极近,鼻尖几乎贴到了一起。
“坎贝尔,听说过烟吻吗?”
都铎拿下烟卷,刻意放轻了的声音在指尖升腾的烟雾中一点点散开,有些失真。
从点烟开始,萨利没有再吐出过一个音节,他用沉默应对都铎的戏弄,过速的心跳却将一切暴露无遗。
紧张、兴奋、恐惧、疑惑…种种复杂的心情在他的胸腔内交缠,再被一股脑钻进来的烟苦味冲得七零八落。
像是不满于萨利的沉默,都铎抓住他衣领的手松了松,转而向下一寸,勾开了白色的内衬。
“贝西墨穿这身衣服还是有些不像样,你倒是正合适。”
都铎的指腹在萨利的胸肌上按了一下,弹软的触感比起贝西墨不遑多让。
了解都铎的人都知道,当他无缘由的对你露出好脸色,不是因为别有所图,就是你要遭殃了。
萨利的理智一下下敲响警钟,绝对不能踏进都铎的陷阱,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嘴里舌尖打转的每一个字都是裹着蜜糖的毒液。
想想你在他手里吃过的苦头,想想梦里的一切,萨利·坎贝尔,这次再坠入漩涡可没人会拉你上来。
萨利握住了都铎的手腕,冷峻的神色像是强行涂在脸上的颜料,处处都是破绽。
“长官,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需求,船舱里有羊,下一个补给站点预计还有两天就能到达,到时候您大可以尽情释放魅力。”
说到这,萨利顿了顿,压低了声调:“而不是在这里戏弄您的副官。”
长期的海上生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比枯燥的事,为了缓解欲望,自古以来就有带羊上船的传统。
都铎低眸轻笑起来,食指在烟身上敲了敲,抖落些许烟灰,被海风卷起,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弯起翠色的眸子,面上笑意不减,话音却夹杂着赤裸裸的冷意:“坎贝尔,松手。”
都铎突变的态度并没有超出萨利的预料,他顺从的松开了都铎的手腕,异变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苦烟的气味突然笼罩了感知器官,唇上覆了一抹微凉,一触即分,萨利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像是失去了发条的木偶。
都铎大笑起来,耳坠跟着他肩头抖动的频率一下下晃动,眯起的眼尾泄出一丝红晕。
他单手压住萨利的肩,凑到军官的耳边,声音了饱含着恶意:“坎贝尔,你的纯情出乎我的意料。”
恶劣的海盗戏弄完人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萨利的心情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
都铎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到船长室,一道身影斜倚在门板上,双腿交叠,手臂环胸,板正的军服穿在他身上反倒像个混子。
贝西墨百无聊赖的哼着海盗歌,余光突然瞄到了一抹红,他立刻站直了身体,像模像样的叫了一声:“日安,长官。”
贝西墨眨了眨眼,嬉皮笑脸的说:“希格已经松了口,我来找你问个问题,失落岛的秘密基本就能到手了。”
都铎推开门,径自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摘下海盗帽,“问吧。”
贝西墨跟了进来,用脚勾上门,毫不见外的问:“你的弱点是什么?”
“…哇哦。”
都铎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这个在西海岸纵横多年,以残忍闻名的海盗,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贝西,你的直白可比你掌握的宝藏可贵得多。”
你最好真的在夸我。
贝西墨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他上前几步,紧跟在都铎身后:“我可不信你不知道我和希格说了什么。”
“为了宝藏,你就稍微牺牲一下,”贝西墨暧昧的笑起来:“我拿到解药,你得到失落岛的秘密,这可是双赢。”
都铎转过身,后腰靠在办公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桌沿。
如非必要,都铎并不打算和希格撕破脸,且不说失落岛的“秘密”没到手,他还需要一批登岛探路的炮灰。
还有比骷髅兵更好的选择吗?
他颤了颤睫毛,以反常的、轻缓的声音问:“贝西墨,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可以!”贝西墨双眼圆睁,身体贴得更近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高亢的声音多么的不妥,音调瞬间落了下去。
他故作正经的说:“我是说,可以,我会是你最忠实的同伴。”
“忠实?”都铎挑起眉,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遍。
“忠实。”贝西墨笃定的说。
“永夜号”在一座岛屿边停靠,距离下一个补给点还有两天的航程,水果数量却开始告急。
还要多亏了某些海盗。
萨利冷着脸吩咐士兵们上岛摘取水果,手背几次有意无意的抵住下唇,又烫到了似的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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