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其血肉维生。」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把阿靖给推下去?」向姝用衣袖摀着脸提问。若要食人血肉,将其推入尸坑定不是个好主意,我也不解的看向顏緲,然而他解释道:「那廝年岁最长、身形高大,先出其不意,省得麻烦。」
先剷除高于己者,好一个先下手为强,虽然卑鄙却十分合理。并非我无情无义,早在见了猝不及防刺向脑门的那枚匕首,七日试炼的意涵呼之欲出,恐怕正是向我们宣告着此次试炼,远比以往训练来的险峻非常,稍有差池便是一命呜呼。大伙儿定是也心知肚明,只道是心底仍天真盼望,盼能与他人携手度过难关。
「阿緲!你冷静些!咱们几个齐心戮力,定是能找出法子通过试炼的!」重情重义的余愖,似是仍未打消协力念头,然顏緲却毫不领情,不知从何取出一把匕首,直朝胡紊颈部使劲刺去,登时血如泉涌,甚是喷溅到我的脸颊上。
「你这混蛋!!!」余愖怒吼了声,飞身扑向顏緲,大喊道:「介子!姝姝!你们快逃!这傢伙交给我来对付!」
「就凭你这蠢货?还妄想逞英雄?!」顏緲一脚将余愖踹开,冷言嘲讽道,两人随即掀起一番缠斗,我正琢磨着该如何乘机应变,向姝却拉住我的手跑了起来。
远离油灯的火光,眼前再度陷入一团漆黑,奔逃了许久,视线逐渐清晰,我们才缓下脚步,大口喘着粗气歇息。
让余愖独个对付顏緲先逃走,说实在这并非我所愿,顏緲那傢伙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偏生几人中就属他武功最高,余愖一人恐怕撑不过他几招,三人合力或许能顺利将其制伏,殊不知他却要我俩先逃。倘若余愖也不幸死于他手,接着朝我们追来,可就头疼了。
「希望……阿愖平安无事。」向姝忧心忡忡的望着身后道。
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为免徒增焦虑,我没有将话道出口,仅是点了点头。
该如何在这阴冷洞穴里头寻得一线生机?我俩环顾四周,忽地不安了起来。
「去其他通道瞧瞧?」向姝思索了会提议道。来时虽是一路直行,可途经许多岔道口,两人于是走向其中一条岔路。然而事情并非我们所料,费了些时间走过许多岔道,却无寻得任何食粮,更遑论水源了,反倒是见着不少渗人白骨,甚是被蛆虫尽情吮噬的死尸。
「莫非真得……吃人了么?」寻不得食粮,唯恐如顏緲所述,得靠着食人血肉撑过七日。向姝神色惶恐,她抱着双臂,浑身发着颤,明明平生多么乐观开朗,我还是头一次见她这般胆怯模样,我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只能一把抱住她。
半晌,她轻轻松开拥抱的双手,欣慰的微笑道,忽地一个东西从我怀里掉落,我将它拾起,不禁「啊」了一声,这才猛然想起,出门前兄长给了我这个装有肉脯的布袋。我将此事告诉向姝,她却突然眼眶泛泪跪坐于地,吓得我不知所措,连忙蹲下身关心。
「抱歉,我没事了。」原是她紧绷的精神稍有松懈,顿时乏了气力。待情绪和缓了些,她甫开口道:「既然吃食有着落,不如我们先回入口处?」
「不成。」我放低音量,于她耳边悄声道:「顏緲不晓得我们手上有食粮,恐怕臆测我们会为了充飢回到入口,而在该处埋伏着。」
毕竟门口还躺着一具尸体,我料他八成误认为我们同他一般冷血,能毫不犹豫地将死去的同伴尸身吃下肚。
「若是……回来的是阿愖呢?」
我愣了愣,不禁叹了口气道:「总之,不管来者何人,这岩洞无其他出入,终究得回到入口处,我们先找个地方藏匿,若真是余愖,再同他会合也不迟。」
我们躲在躺了具白骨的通道后,因着我推测顏緲该是没料着我们胆敢藏在这种地方,虽然有些毛骨悚然,可现下也别无他法。
「啪噠……啪噠……。」隐约听见微弱的脚步声,随着声响接近,向姝害怕的紧抓着我,我也忐忑的握着她的手。
「介子!姝姝!」
是顏緲……。
残存的希望倏然破灭,跟着是他的怒吼传来:「我晓得你俩就躲在这儿!快出来!」
向姝双手摀住嘴,强忍着恐惧,我试图冷静下来、屏息凝神,盘算着他若朝这过来,该如何搏命才能死里逃生。
「哼!这甚么死人骨头!」外头传来东西散落的声响,许是他将白骨错认,洩愤般的将其踹翻。脚步声逐渐远去,似是没有发现我们藏在里头。
「我们定要,一起活下去……呜呜。」向姝再忍不住悲伤,眼泪潸然落下,许是受她感染,我也觉得胸口鬱闷起来。
尸体在这潮湿环境下,不消多时便会开始腐烂,顏緲在头一天便已杀了其他两人,加上入口遭杀鸡儆猴的倒楣鬼,三具尸体一旦腐烂生蛆,便无法再作为食粮,他若足够机敏,暂且该是不会追杀我们。我将这番推断告知向姝,并打算躲在这儿伺机而动。
过了许久,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微弱声响,感觉脚边似是有东西,竟是数十隻指头大的虫子。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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