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知道,云氏自幼便很得云太傅和云老夫人的欢心,这让身为妹妹的云容都很是嫉妒。
若说是云氏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会不择手段,她的妹妹云容则更甚。
只是姜嬷嬷没有想到,容妃会如此狠心的揭开云氏的伤疤。在云氏本已愈合的心上,又狠狠的划了几刀。
但这对容妃来说,却不算什么,为了她的孩儿和她在宫中的地位,牺牲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何况那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贱种。
“夫人当真要将冰玉送进宫去。”姜嬷嬷问道,她觉得以云氏的性子,绝不会这般俯首而任人宰割。
“可是我现在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她答应我,若是我将冰玉送进宫去,她就助我除掉齐宴修。”
杀了齐宴修对她的诱惑真是太大了,齐宴修若是死了,这侯府诺大的富贵可就都是她的儿子弘文的了。她心软的从来都不是冰玉,而是冰玉不要牵扯到她。虽然她也曾经犹豫过,但冰玉对她而言,就如一个陌生人一般。何况用她能给弘文换来更有价值的东西。这也不枉自己怀胎十月生了她。现在就是她回报的时候了。
“只是容妃娘娘若是……”姜嬷嬷是欲言又止,但云氏明白,姜嬷嬷是担心自己将冰玉送进宫去,容妃却不履行诺言,她们又该如何。
“杀了齐宴修,反而是她得利最多。因此她不会食言的。容妃想让自己的儿子夺得太子之位,势必会拉拢各种势力,自然也包括我们侯府。若是弘文袭了侯爵,自然会支持三皇子。但现在的侯爷是齐宴修,他自然不会支持三皇子。虽然现在侯府表面看着是保持中立,但终有一日,侯府也定不可能独善其身。就如当年的老侯爷一般。因此这也是容妃助我的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看在我们的姐妹情分上。”
“所以夫人是决定了,但如何开口和老夫人说呢?老夫人将冰玉姑娘养了这么多年,定是有了感情,怎会舍得又将冰玉姑娘送到宫中去呢?”
“嬷嬷说的是,所以这才是最让我头疼的事情。看来明日得回一趟云府了。此事定要当面和母亲说清楚才好。”
“夫人说的是,夫人这么多年都不回云府,老夫人定是很惦念姑娘。”
“我在出嫁的时候,就给母亲说过,就当我这个女儿死了。”她真的无法原谅母亲欺骗了她,反正对父母而言,她也同冰玉一样,是一个耻辱般的存在。
姜嬷嬷也知道,冰玉就是云氏和云老夫人中间的一个死结,在劝也是无用。
此时窗外树影婆娑,月色盈盈,但云氏的心却仿佛被云雾遮住了一般,看不到一丝的光亮。
半点真情
谢府清芷苑
“姑娘,我今日听府中的小厮说,那个吴达死了。”云露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如何死的。”谢韶卿倒也没有意外。
“听说是喝醉酒,失足掉到城外的河里淹死的。这算是他的报应。”
“淹死在哪里。”站在一旁整理书案的春芜问道。
“就是城外的那条河。”
“这怕就不是淹死的吧。”春芜面露疑惑。
谢韶卿抬起明亮的眸子看着春芜道:“这如何说。”
“奴婢只是觉得,吴达不是愚蠢之人,怎会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喝了酒去城。或是独自在城外喝酒,这都不符合逻辑。”
谢韶卿赞许的点了点头。谢韶卿可以很确定,吴达的死定不是意外,是有人不想再让他开口说话了。
“姑娘,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云露看到她们小姐和春芜相视一笑,她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我们在笑你这个小迷糊。在说说,你还听到了什么消息?”春芜笑着说道。
云露听到春芜如此说,便继续说道:“还有那个春娘,她带着女儿从家中逃了。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她何时逃的。”
“倒真是希望她能走的远远的。带着女儿重新开始生活。”春芜对春娘的印象倒是不坏,这个世道,对女子真是太不公平了。
“所以任何时候靠得住的只有自己。”谢韶卿缓缓说道。
春芜很是叹服她们姑娘的见解,虽还是深闺少女,但口中说出的话,却仿佛是历经世事之人所说的一般。
云溪阁
“怀郎,你怎么才回来?”苏姨娘口中埋怨着,但白皙的手却紧紧拉着谢怀宗衣袖,仿佛是怕他再离开一般。
“这两日公务繁忙,都未能回府。刚进府,我一听说你受伤了,就赶紧过来看看。”谢怀宗脸上满是疼惜之意。
苏姨娘听完,倒是将脸别向了墙边,轻声的哭了起来。纤瘦的肩膀也随着抽泣,轻轻颤抖了起来,倒更是让人怜爱。
“芸儿,你怎么又哭了起来?”谢怀宗用手掌轻轻拍着苏姨娘的后背安慰道。
“只要怀郎心中不怨我就好了,怀郎对我如此好。可是我却总是给你惹麻烦,是我对不起怀郎。”苏姨娘颤声道。
“事情翡翠已经告诉我了,你也是好意,不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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