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延笙脚下踟蹰,谢温娘便知吴延笙惧怕了。毕竟以她对吴延笙的了解,吴延笙还没有那个胆量。
“你怎么不去了?”谢温娘讥讽道。
“为奕儿抱仇之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岂能贸然前去?”吴延笙心中已有打算。
“我就知道你是个不中用的东西。”谢温娘呸了一声。
“妇人之仁。”吴延笙说完便出去了。
谢温娘已无心再与吴延笙计较,她以为将丈夫找回来她就有了主心骨。可现在看见吴延笙,谢温娘只觉得恶心。
“奕儿那边是谁在守着?”
“是生前伺候公子的那两个丫鬟,一个叫芙儿,一个叫蓉儿的。”
“枝儿那个丫头呢?”谢温娘记起来,吴葶奕生前身边一直是个叫枝儿的丫鬟伺候的。”
“夫人您忘记了,那个叫枝儿的丫头已经死了。”
谢温娘才恍然想起,那个枝儿还是她让碧桃去处理的。
“芙儿和蓉儿这两个丫鬟也不错,奕儿生前也很喜欢她们。”
碧桃对谢温娘的安排自然不敢置喙,只是她知道,没有人愿意去守着一个死人。
“公子的后事,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办吧。”谢温娘知道,她不能一直将儿子的尸首留在谢府,总要让儿子入土为安。
“奴婢知道了。”碧桃虽然于心不忍,但既然谢温娘如此吩咐,她也只能照做了。
阴沉沉的乌云遮天蔽日般的笼罩着整个云安城,眼看着是要变天了。
夜风瑟瑟,不时有凉风从外面吹了进来。
厢房内的烛台被风吹的忽明忽灭,守在灵前的两个小丫鬟吓得是面色苍白,浑身发抖。
“姐姐,我害怕。”蓉儿抱着肩膀声音都有些颤抖。
“妹妹不怕,有姐姐呢。”本应跪在灵前的芙儿起身走到妹妹身边安慰道。
蓉儿抬眸面露惧意的看了一眼灵前黑漆漆的棺材,芙儿自然知道妹妹害怕的是什么。
“公子已经走了,妹妹莫要害怕了。”
“可是夫人为何要我们两人守在这里?姐姐,我很害怕。”芙儿抱着姐姐轻声哭了起来。
“我们是公子房里的丫鬟,现在自然由我们来守着。”芙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妹妹,这个差事她自然也是不愿做的,但谢温娘的命令谁又敢忤逆。她们姐妹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守在这里。
“公子生前对我们百般折辱,他现在死了为何也要折磨我们?姐姐难道忘了枝儿姐姐吗?”蓉儿是越说越委屈。
芙儿自然知晓妹妹口中的枝儿是谁,也知晓枝儿是如何死的。
见姐姐默不作声,蓉儿又继续说道:“之前在公子身边伺候的丫鬟哪一个不是死于非命。不说其他的,就说枝儿姐姐,她就是被公子活活折磨死的。听说枝儿姐姐死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公子自从身子有缺之后,性情变的是愈加的古怪,折磨的人的花样也是越来越残忍。轻则打骂,重则不是在夏日将滚烫的开水浇到我们身上取乐,就是严冬之日让我们脱得只剩下里衣跪在房中捧着炭盆。枝儿姐姐就是被公子百般折辱才死的。最后却被夫人让人用一顶破席子裹了,扔到乱葬岗让野狗啃食了。我们虽是奴才,但我们也是人。可他却从未将我们当人看待。”此刻的蓉儿心中虽然恐惧,但毕竟吴葶奕已死,她现在心中恨意翻涌,倒也不似方才那般害怕了。
“莫要再说了。”芙儿听到外面隐隐传来了脚步声,连忙出声制止了妹妹。
两人依偎在一起,屏气凝神的看着外面。直到看见是碧桃进来了,方才松了口气。
“碧桃姐姐深夜怎么过来了?”芙儿问道。
“夫人念你们辛苦,特意让我从小厨房给你们端了些吃食过来。”
碧桃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了隔壁厢房的小桌上,只见托盘里面盛放着几碟小菜,一碟蜜渍豆腐,一碟芙蓉饼和一碟虾鱼肚儿羹,还有一壶烧酒。
蓉儿倒真是有些饿了,闻着饭菜的香味,她不好意思的用手摸了摸肚子。
碧桃何等聪明,笑着过去拉着蓉儿先坐了下来,又走过去将芙儿也请了过来。
“这等佳肴,我们怎么能享用呢?”芙儿看着眼前的佳肴连连推拒道。
“这是夫人吩咐的,念你们伺候公子一场,所以特意让人给你们做的。夫人还说,等公子的丧事了了以后,就放你们姐妹出府。”
“是真的吗?夫人当真如此说了吗?”蓉儿听了是欣喜若狂,倒是一旁的芙儿心生疑惑。
“到时候不止你们姐妹,公子后院的丫鬟都是要遣散的,夫人也想为公子来世积点福德,好让公子在投身到好人家。”
芙儿听了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你们若是不信,等明日公子丧事了了以后,你们自会知晓。你们看,饭菜都要凉了,快些趁热快吃吧,别浪费了夫人的一片心意。夫人对你们俩与旁人不同,也是因为公子生前对你们两姐妹一直另眼相待。”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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