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你这样的刁奴教唆,吴氏母女岂会做那样的错事。”
“老夫人教训的是,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既然如此,你跟着宁嬷嬷去领罚吧。”见邹嬷嬷并未抵赖,白氏也就不用与其在多费唇舌了。
“是,老夫人。”邹嬷嬷面上并无惧意,坦然的跟在宁嬷嬷身后。
今日种种之事,白氏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哥哥,你日后不要再来谢府了。”
吴厚岩翘起二郎腿坐在红木扶手椅上,仿佛方才之事没有发生一般。
“我不来也成,你将银子给我,我一定离你们远远的。”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锦儿不是要出嫁了吗?我是锦儿舅舅,日后我岂不是可以常去严家看望锦儿了。我看严家也是个大户人家,出手想必会比妹妹阔绰。”
“你还真是无耻。”谢韶锦看着自己厚颜无耻的舅舅,恨不得用刀杀了他。
“她可是你的亲外甥女,你那么做不是要毁了她吗?”
“你说的不错,可你不给我银子不就是要毁了我吗?”
“我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哥哥的,现在唯一剩的,就是这条苟延残喘的贱命。你若是想要你就拿去。”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只要银子。我看你现在也是没用了,但只要有锦儿,我日后也是不愁吃穿的。”
吴厚岩起身走到谢韶锦面前,“锦儿,舅舅以后可就靠你了。”
“你休想从我这里拿去一个银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将你做的那些腌臜事都告诉严家。”吴厚岩企图用这些事威胁谢韶锦。
“我还巴不得呢,舅舅快些去说。”
“你是不怕,可你的母亲呢?”
“好了,你不是要银子吗?我给你,但这是最后一次了。”吴氏早已心灰意冷,她知道终其一生,她都无法拜托眼前的这个人了。
“母亲……”谢韶锦知道吴厚岩就是个无底洞,在多的银子都填不满。
“看来还是我妹妹心疼我。锦儿,我真是白疼你一场。”
“锦儿,你回去吧,我与你舅舅有话要说。”
见女儿还不走,吴氏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锦儿,你还记得母亲给你的那支簪花吗?那是你的外祖母留给母亲的,母亲想在看看,你去替母亲找来。”
谢韶锦知道母亲是想支开她,也就顺从的走了。
那支簪花她何须找,就在她妆奁最上面的匣子里。
“姑娘,不好了,邹嬷嬷死了。”珠儿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邹嬷嬷怎么会死了呢?”
“说是邹嬷嬷愧对老夫人,便解下腰带悬梁自尽了。”
谢韶锦听了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床榻上,她知道邹嬷嬷是因为她们母女才死的。
“将邹嬷嬷好生安葬吧。”
谢韶锦仿佛是失了魂一般看着窗外。
今日的阳光格外耀眼,仿佛是要将那些发霉发烂的之事在阳光下暴晒,让那些藏在黑暗里的龌龊无处遁形。
到了夜间,吴氏差人传话,说是让谢韶锦去福安堂一趟。
谢韶锦也将母亲之前给她的那支簪花,交给了前来的丫鬟,让其给母亲带过去。
谢韶锦自然知道母亲为何让她去福安堂,无非就是给白氏承认错误。
“老夫人,二姑娘来了。”
“她来做什么?”
缓了缓,白氏又道:“让她进来吧。”
白氏抬了下眼皮,她知道谢韶锦性子倔强。若是想让谢韶锦嫁入严家,将她说通是最好的。
“祖母。”若是从前,谢韶锦来了会直接坐到白氏身边,可今日她只是站在那里,丝毫不敢靠近。
“严家的亲事是不可能改的,你若是为了让我改变心意,你就回去吧。”
见谢韶锦不言语,白氏又道:“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霍公子,只是你有没有想过,公主怎会容忍霍公子有妾室。你就算是入了霍府的门,也只是个被公主处处压制的妾室,怎能和严府的主母相提并论。你是不是以为祖母是被谢韶卿给吓唬住了,所以才答应了这门亲事。祖母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的这个决定,当时答应她们,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让他们以为得逞罢了。”
“可是严家那个云媚慈……”
谢韶锦对这个云媚慈是极不喜欢。
“你还年轻,她早晚都会死在你前头。再说了,你只要抓住你夫君的心,又何惧你的婆母。”
无论如何,谢韶锦还是觉得心中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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