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臣说完,双手插兜,悠闲地转身欲走。赵黎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问:“她是江竹,对吗?”
江酒臣回过身来,饶有趣味地看向赵黎,说:“我真的不知道。”
然而赵黎并没有松开手,反倒是掏出手铐,咔哒一声拷在了江酒臣的手腕上。
“你还来?”江酒臣扬起眉毛。这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性真是一点没变。
赵黎面不改色地把手铐的另一头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扯了扯,看向江酒臣:“好了,老实交代吧。”
“交代什么?”
“少装傻。”赵黎在江酒臣身上摸了摸,从他的兜里掏出一沓零钱,对着江酒臣懵逼的表情问,“你今天晚上是跟着我来的,是吗?”
江酒臣摇了摇头。
赵黎从里面抽出一百块钱,展示给江酒臣看了看,揣进了自己兜里。
“哎!”江酒臣伸手拦,没能拦住。
赵黎:“你一直跟着我们的断案进度,是不是?”
江酒臣摇了摇头。
赵黎抽出了张五十块钱,揣进了自己兜里。
“赵队,你再这样暴力执法我真的告你了。”江酒臣毫无任何信服力地说。
赵黎吊儿郎当地站着,平素正经居多的人此时居然有点痞气,他朝江酒臣扬了扬下巴,示意他随便,又抽出了十块钱揣进了自己兜里。
江酒臣:“……”
赵黎正要说话,江酒臣一把把剩下的二十三块钱抢了过来,说:“你赢了大哥,你知道我们这种地下小公务员的工资有多可怜吗?”
赵黎早就发现不对,怎么这么赶巧,江酒臣每次抓这些东西都能跟他碰到,分明这个人就是跟着他一起来的。他不知道江酒臣“办案”的程序,不过截至目前来看,这个人分明是在乘他们刑侦队的方便车。
“十二月九号晚上,江城出现了一道强大的怨气,是游魂化为厉鬼的象征。”既然被发现,江酒臣不再遮掩,“怨气很快消失,找不到源头。”
“那个姑娘的死很蹊跷,我怀疑是有东西作祟,但是找不到踪迹。”
“那你为什么没有去那片水域去捉鬼?”赵黎问。
“异常脑电波发出者。”江酒臣纠正他,“每一片水域里都有亡魂,阵法不是可以乱布的。”
见赵黎又露出疑问的表情,江酒臣解释道:“死在某种特定区域下的人,灵魂无法往生。”
“比如水域,比如沙漠。”
说到沙漠时,江酒臣的眸光一暗,但很快恢复正常,他转向赵黎:“你们民间传说的捉替死鬼,不是空穴来风。我之前以为那个小姑娘是被那个水域里的鬼抓了替死鬼,这种事是灰色地带,不好深究,线索断掉了。”
“然后你就一直跟着我们,找到了安平湖。”赵黎接道,“但是这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你就只好分神看着这里,直到今天跟着我过来,引出那女鬼现身,你才下手。”
赵黎的表情没有改变,抓着手铐的链子拧了一圈:“你还是人吗?”
江酒臣哪里料到赵黎突然发难,疼得表情管理失控了一瞬,又笑眯眯地夸赞赵黎:“不愧是赵队。”
“不愧是赵队。”赵黎重复道,抓着锁扣拧了一大圈。
“哎!”江酒臣表情一动,利索地顺着手铐的方向翻了个身,说,“你能不能讲点理,交代完了,能放行了吗?”
“警车的顺风车你也敢搭。”赵黎说,“放你可以,两个选择,一,签个卖身契,以后给刑侦队做外援,二……”赵黎晃了晃手铐,“我就这么把你牵回去,宋哲案破之前,咱们好好合作,你看着办。”
一向只有江酒臣算计别人的,被人算计还是头一回。他哭笑不得地看着赵黎,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两个人都是一激灵。
这就很尴尬,赵黎掏出手机,奇怪地看着江酒臣,说:“你不是抓……”
“这是人之常情。”江酒臣打断他,“接你的电话。”
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赵黎脸色一变,挂了电话,大踏步朝路边走去。
来电人是林不复,有重大发现,他们在宋哲的云盘里发现了一段录像,时间是三年前——正是江竹失踪的那天晚上。
“那个,哥们?赵队?”江酒臣一路小跑地跟着赵黎,“咱们先把手铐解开行不行?”
水面之下(四)
会议室里。
段清跳水自杀前的视频被投影在大屏幕上,常湘放慢速度,点了暂停。她拉近镜头,放大了段清的面部,虽然并不是十分清晰,但是有过亲身体验的赵黎一眼就看出来,段清果然是在失神的状态,非主观意愿的自杀。
是那水鬼作祟吗?可是段清跳河的地方并不是安平湖啊。
赵黎坐在靠近屏幕的位置,右手边,一坨江酒臣正在蠕动。林不复的注意力很难集中在视频上,他指了指分别拷在两个人手上的手铐,目光落在上半身长拖拖地趴在桌子上乱拧的江酒臣身上,纠结地说:“老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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