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能毫无顾忌地踏进那片死亡陷阱,我也同?样无惧想要?吞噬我的黑暗。”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抬手轻轻地抚过她额前的碎发,目光里满是至死不渝的温柔,“我们都拼了命地想保护对方,那就相信我们都能做到,也能一起回家。”
“请记住,若是没了你,我绝不可能独活于世。”
叶舒唯在遇到邵允之前, 从未体会?过这种心中有记挂、灵魂有羁绊的心情。
这是一种太过奇妙的感觉。
他哀,她亦会肝肠寸断;他喜, 她?也?亦会?笑逐颜开。
他拼尽全力地想要保护她的心情,能够穿过一切介质,完完全全地抵达她?的内心深处,与?她想要挡在他身前的心情引起震耳欲聋的共振。
她?的身?体里像是住着两个人,一个是她?自?己、一个是他。他们彼此的一举一动、一投一足,都会?深深地影响并牵扯到对方。
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独活于世了。
她?的身?与?心已经完完全全都与?这个叫邵允的男人融为了一体,他们携手进?退, 他们同生共死。
叶舒唯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她?会?迸发出更耀眼的潜能,只为让自?己和他都能平安回家。
当他们并肩走到吴赟所身?处的那间屋子门口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静静地侧目看向对方。
他们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对彼此最赤诚的信任。
叶舒唯收回视线, 轻轻地伸出手, 推开了那扇原本就没有合拢的屋门。
屋子里没有开灯。
但因为窗外的天光大亮着,他们还是能将屋子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吴赟正背对着他们立在窗边,而在他身?旁不远的地方,则摆着一张老旧的椅子。椅子上用一条十分?结实?的麻绳捆绑着一个人,那个人赫然是今天凌晨时分?从吴家大宅中失踪的吴浅浅,她?闭着双目,依旧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
万幸的是,吴浅浅的状态看上去还不算太坏, 她?的面色虽是苍白了些,但身?上肉眼可见的地方并没有任何伤痕。
叶舒唯的目光在吴浅浅身?上的麻绳多停留了几秒, 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想。
听?到他们的声响,吴赟慢慢回过了头。
“你?们来了。”
当叶舒唯看到吴赟的脸庞时,她?的目光微微动了动。
她?上一回见到吴赟,是在那个地下?搏击场馆的包厢里。当时的他还穿着价值不菲的衣物、梳着大背头,对着众人口出狂言、下?注时挥金如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备受宠爱的世家公子哥的狂妄与?张扬。
可仅仅只隔了这么些时日的功夫,他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萎靡不振,人也?消瘦了不少?。下?巴上全是胡茬,脸庞肿胀又泛黄,且眉骨附近还有几处很明?显的淤青和伤疤,像是被人下?重手殴打过一般。
吴赟的目光从叶舒唯、言锡和其他特勤人员的脸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到了邵允的身?上。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冲着邵允戏谑开口道:“哟,药罐子,你?竟然也?来了,不怕死啊?”
邵允并没有在意吴赟充满着火药味的挑衅,他平静地回复:“我要是怕死,我就不会?直到今天还活着。”
“的确,你?虽然身?体孱弱,但却是个有种的男人。”吴赟边说,边往前走了几步,“也?难怪你?的变态老爹和二哥那么喜欢折磨你?,也?难怪我姐对你?一心痴情多年。”
因为吴赟突如其来的靠近,叶舒唯和言锡身?后的特勤人员已经齐刷刷一片举起手中的枪支对准了他。只要他再往前两步进?入到规定射程内,他就会?被当场击毙。
叶舒唯这时冲言锡使了个眼色,言锡立刻抬手将身?后一位特勤人员的枪口往下?压了压。
其他特勤人员也?都跟着暂时放下?了握着枪的手。
吴赟走完了那两步,站定在邵允的跟前,直视着他的眼睛:“药罐子,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邵允淡声回:“一辆能够离开这里的车,一张能够离开珑城的机票。”
吴赟打了个响指:“bgo”
“吴赟。”邵允这时慢慢抬起手,指向了吴赟身?后那张靠墙而立的立柜,“就算我能给你?这两样东西,你?觉得你?真?的能够活着走出这扇门吗?”
听?到这话?,吴赟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僵硬了起来。
他甚至都不用回过头,便知道邵允指代?的是什么——那是邵垠早早就命令他安置好的监视器,让邵垠能够在监视器的另一端实?时看到这间屋子里所发生的一切。
若是他的行为有一丁点偏离邵垠的预期,他便会?立刻命丧黄泉。
“呵。”过了半晌,吴赟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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