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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2 / 3)

易初远的讽刺,他想即使是亲兄弟又怎么样呢。他们有别人没有的血缘羁绊,也比别人更了解彼此的劣根性。易初远说他恶心,然后自己举世独立的站在道德层面开始审判他了。

“你更恶心,上亲哥哥的滋味真的这么好,你怎么会去看心理医生。”沈棠安喘息间还不忘反唇相讥,他不要命似的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耀武扬威的朝易初远表示,都是一样的人渣。

装什么高尚。

普通兄弟暂且不说多爱彼此,对于他和易初远来说,兄友弟恭这样的词比天边的云还遥不可及。

相爱的人互相影响情绪,靠的是日复一日的牵挂和永远流向对方的爱,相恨的人当然也可以,日复一日的折磨和恨都是插向彼此的尖刀。

仁慈的人,善待自己。残忍的人,扰害己身。

易初远不是信教的人,小时候也只是陪母亲去了几次教堂,那个离家稍远的小教堂有个长的很和蔼的教父。不论哪次去,他都会轻轻揉着易初远的头,大声地给他母亲夸赞他:“ohhoneywhatalovelyboy”

他听不懂教众的祷告,只在大家都闭眼的时候也双手合十装作虔诚地祈祷。日渐模糊的记忆里,好像只有这句话比其他的所有都来的深刻。

所以他就活该和沈棠安在这里纠缠半宿,目的就是得出谁更恶心的结论。

意料之内的巴掌没有落在脸上,易初远拔出了自己体内的那物,从房间里出去了,关门时还不忘加上一句:“乱伦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

折腾几个小时之后,沈棠安困的不行,身上黏黏糊糊的也管不了了。他摩挲着自己被领带磨的发红的手腕,双目空洞的注视着天花板。他想不通易初远是怎么从当时那个奶呼呼追在他后面的小团子变成现在这个做事不管不顾,彻头彻尾的疯子。

是他的错吗?是他作为哥哥没做好榜样吗?易初远恨他们的亲生父亲沈国盛,难道他就不恨吗?那样的一个畜牲,卖妻求荣。在沈棠安和他母亲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们,又在易初远母亲怀孕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回来了。

他衣冠整洁地拎着大堆东西站在那个狭小的出租屋前,他下跪忏悔说自己如何如何有苦衷。他说自己要回来好好过日子,却只口不提巴结上的富贵人家。沈棠安第一次知道易初远的存在是十岁那年,沈国盛三天两头的来,即使每次禾霈都不给他面子,但是他还是坚持不懈的来。破旧筒子楼里传的流言一个比一个离谱,说沈棠安是什么私生子,禾霈是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这样的流言听多了,就连沈棠安也不由得怀疑。小学三年级放暑假的时候,沈国盛破天荒地来到他们学校接他回家。穿的人模狗样的高挑男人就站在乌泱泱的人群里,沈棠安原本是打算掉头就走的,但是沈国盛眼睛还挺好,喊住了他。

他不情愿地坐上了沈国盛的车,小小的人倔强的扭开了头,并不情愿搭理他。

“棠安,你……”沈国盛在前面开着车,试探性的开了口:“你愿不愿意跟爸爸去城里生活?”

“不去,我要在这陪妈妈。”沈棠安听见这话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他使劲的敲着车窗,哭喊着要下车。

沈国盛没法了,只得在路边停下了车。等车停稳,沈棠安抓起书包就往下跑,印象里好像没见过这条路。但他顾不得这么多,只顾往前冲,沈国盛也在后面追着他跑。

小孩子的泪点就是低,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在当时都能让他哭的泪流满面。跑着跑着,好像撞到了什么人,他停下来给对方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他并没有得到意料中的答复,他眼里盈满了泪,诧异的抬头发现那是一个长的很漂亮的阿姨。

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眉眼如黛,手里还牵着个两三岁左右的小男孩,他疑心是自己道歉不太诚恳,带着很重的哭腔小声地又说了句对不起。

那个女人眼神很深的看了他一眼,放开了牵着儿子的手。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沈棠安,沈棠安看了半天发现她的眼神根本没落在自己身上,而是后面的沈国盛。

十岁的沈棠安已经逐渐长开了,虽然他自己不承认沈国盛是他父亲,可事实就是他们两个人的眉眼都有说不上来的相似。

“解释一下。”那个女人终于开口,于是真相水落石出。

好笑的是,沈棠安还真的成了别人口里的私生子。沈国盛当年离开,即使他和禾霈已经有了孩子,但是他们还没领证结婚。

而易初远的母亲易惟眠是沈国盛明媒正娶的第一任妻子,是沈国盛各种意义上的家人。

沈国盛死不承认自己出轨,只说自己是觉得孩子可怜,所以才一次次地跑到那个筒子楼。易惟眠并不像禾霈,她是真心喜欢这个人。沈国盛的各种毒誓唬住了她,她说:“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孩子就接回家住吧。”

回哪个家?沈棠安对他们的爱恨情仇根本就不感兴趣,他不喜欢沈国盛,也不喜欢面前这个女人和她看着就很讨人厌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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