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便是她与润玉的大婚,虽然很难以启齿,但是锦觅心中一直在暗暗期待有什么事情发生,来阻止这场婚礼。
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旭凤了。
大概是她的祈祷应验了,她听到了润玉与穗禾的谈话,她歇斯底里地质问润玉,哭着说旭凤已经不爱她了,最后想着给这件事一个顺利的收场,她丢下了润玉送给她的那片龙鳞。
那片龙鳞竟然一直被她贴身放着,她也很惊讶,除了旭凤的寰谛凤翎,她居然还这样珍藏着别人的东西。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它已经被自己当着润玉的面丢在了地上。
润玉眼中一直有着光,这她知道,现在那光被她自己亲手打碎也丝毫不觉得可惜。
回想起这些时日的种种,恐怕他真的觉得自己对他有了一丁点爱意,可笑,自己怎么会爱上他呢,她爱的一直都只有旭凤,只有旭凤那样正直赤诚,永远光明的人才是她爱的人。
旭凤吃的药有问题,她得去帮他找解药,可是太上老君的丹房太过闷热,让她几欲作呕,饶是她这般难受,还是坚持着把旭凤的解药问了出来,是白薇。
接着她就被怒气冲冲的润玉带到寝殿囚禁了起来,那是她法,鼻间仿佛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幽香,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过了一晚上哪里还有什么香味。
他胡乱地净了脸手,收拾整齐去客厅见客,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那几位管事,自己又来到了院子中。
他心中期待着自己的猜测成真,又怕它成真。
他按着记忆中的路线,从树下沿着墙走着,然后,他摸到了那扇门,在一从开败了的金银花藤下,并不显眼,但是此刻他找到了它。
要推开吗?推开之后便是她的院子,他昨夜已经去过了,然后呢,跟她道歉,说这是一场误会,是自己唐突了,这样说,她会信吗?
她什么都知道了,她知道自己的心思,更知道他做过无数个梦,梦见自己与她亲密。
恶心,龌龊,放浪,下流
他知道无数个词来形容自己的行径,他真不知道自己跟那些下流之徒有何区别,推开那扇门又怎样呢,让他直面她的嫌恶,那真的,比让他受刑还要难熬。
小丫鬟们的玩闹声又响起来,站在门外的他从未如此清晰地听见过她们的说话声,
“夫人头上的红宝石簪子可真好看,想必是老爷送过来的吧。”
“不是,是从库房的节礼里面挑出来的。”
“库房里堆满了各家送来的礼物,夫人可真是慧眼如炬,一眼便挑中了这样好看的簪子。”
“是呀,是一眼就挑中了的。”
润玉不知道她是否知晓自己就在门外,否则怎么会把那最后几个字说得如此缱绻,“一眼就挑中了”的,是簪子,还是,他
他认命一般闭上眼,转身离开了。
是夜,宁静的院子中传来裟裟声,墙角的小门轻轻开启,又轻轻关上,只有风吹过金银花叶的声音响起。
他站在门口踌躇,房内一片漆黑,心道自己是越来越放肆,竟是半夜偷潜入有夫之妇的院子中,还,还妄想房中的人或许也还没睡。
此刻他陷入了两难,他不可能直接进入她的闺房,甚至偷看她的睡颜,可叫他现在离开,他却又舍不得。
反正这般不要脸面的事他已经做了,也不在乎他在门口多站一会儿,能靠她近一些也好。
“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守在门外。”
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无比熟悉的那个声音,没有恼怒,没有惊怒,反而有一些调侃。
他转过身,果然看见锦觅端着一盘糕点站在他身后。
她朝自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推开了房门走进去,见他还站在门外没进来,疑惑地挑了挑眉。
润玉鬼使神差地跟着她进了屋子,脑袋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在尖叫着阻止他。
今夜的月光出奇地柔和,朦胧地照在她的身上,像是从月宫下凡来的仙子,他不确定是否要关上门。
关上,就像是承认了两人真的在房内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可是不关,现在他们二人孤男寡女,深夜在此也确实说不过去。
“把门关上吧。”
润玉有些犹豫地关上了门,他的动作僵硬不已,似在紧张。
锦觅点上烛火,看到润玉还僵在门口,明明只是让他关上门,弄得像是她要把面前这位少年郎吞吃入腹了一般,让她忍不住想要调戏一番,
“怎么了?昨夜你过来的时候可是轻车熟路的,怎么今晚扭捏了许多。”
此话一出,润玉原本就有些僵硬的背挺得更直了,他努力想要做到与昨晚一般“轻车熟路”,走过来在锦觅邻座坐下,也不吭声,连眼睛都不抬一下。
锦觅拈了一块糕点放在口中咬了一口,状似平常地说,
“你可是心悦我?”
润玉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被点破心思的慌乱,甚至连耳根都不曾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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