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也不会让我来你身边。”
萧无辞有些奇怪:“鹤道长究竟是为何要让你来,是为了陨铁的下落?”
姬晌欢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义父只是猜测陨铁被吴洺给了萧家,还因为你是个很会铸剑的大名人。”
萧无辞失笑:“我瞎了眼睛可就当不了大名人了。”
姬晌欢道:“所以我那时候担心义父会叫我回去,才…”
萧无辞道:“才扮作含光的样子?可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姬晌欢不语,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向萧无辞解释更多。萧无辞叫他情人,又是不是真心把他当成情人,还是朋友?
他是怎么把自己和萧无辞之间的关系,越过了感情直接动手动脚的?这太奇怪了,奇怪到他实在很难想出怎么继续解释下去:“不管怎样,义父他如果…”
萧无辞沉默了一会儿,又笑起来:“也许鹤道长也觉得我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所以他根本没有打算叫你回去?”
姬晌欢瞪着眼睛看他,声音有些磕磕巴巴:“你什么意思?”
萧无辞叹了一口气:“你难道一点也不喜欢我?”
他站起身,拉住了姬晌欢的手,让它触碰自己。他并没有生气,也不像是难过,更不是自恋,只是又道:“除了我难道还有谁能做到让你如此称心如意?”
姬晌欢很难说出还有其他人,因为他对其他人也半点不感兴趣。他顺着萧无辞的小腹抚摸上去,脸已经很红:“那的确没有别人了。”
萧无辞道:“留在我身边吧。”
姬晌欢不反驳,不反驳本来就是一种肯定。
萧无辞又忍不住道:“吴洺若是知道你丢他一个人在阿娜尔身边,就是为了回来找我,还是说这样的事,只怕会生我的气了。”
吴洺并没有生气,他如果生萧无辞每一件事的气,他早就已经被气死了。
“你不明白我为什么同意他回去,是么?”单薄的天乾女人背对着他,她的头上顶着遮蔽风沙的头巾,可这当然不是用来遮挡风沙,而是遮挡她的脸颊,她可怖至极的一张脸——一张曾经被生生剥去了皮的脸。
吴洺看着她,他不想说话,如果可以他每一天都什么也不想说。
阿娜尔道:“他让我想起了阿云,我也是不愿意与阿云分别的。”
吴洺知道她说的是谁,他其实也很难相信,阿娜尔即使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云中雀却没有丝毫的芥蒂。
他又想起萧无辞目不能视,其实从来没有见过姬晌欢的模样,可却仍然对姬晌欢倾心,是否一个人的长相是否美丽,本就不是一件重要的事?
而这又是不是阿娜尔看着姬晌欢时,想起了云中雀的原因?
吴洺道:“所以你知道是局,却仍愿意来。”
阿娜尔笑了笑:“我比萧无辞更想要听我的姐姐亲口对我忏悔,忏悔她对我做的一切。”
吴洺垂下眼,他看向远方。
夜色中,圣火正在燃烧,在风沙中仿佛明亮的太阳,仿佛能濯净人的灵魂。而这样的火,却并没有烧去人性的贪婪,还让悲剧一代又一代的上演。
吴洺又道:“你只是不想云中雀一起来,才装作入局。”
阿娜尔有些伤感:“毕竟我不愿意他见到杀害了他孩子的罪魁祸首,我不想他再回忆起任何痛苦的经历,他已经为我做了太多,为了我的仇恨杀了很多人。”
吴洺道:“很多不该杀的人。”
阿娜尔道:“是,顾含光,林淼淼,他们其实都没有做错什么,可我需要宝藏的力量,我要世间看到我将颠覆这虚伪的妙火殿。”
吴洺道:“还有那个傻子,你在我的青木居杀死了他。”
阿娜尔道:“我如果不这样做,也许萧无辞根本不会继续查下去,他的确很有好奇心,但他知道进退的代价,他那个时候才坏了眼睛可不喜欢赌博。”
吴洺皱起眉道:“他的眼睛…”
阿娜尔忽然道:“他也许现在,并不会觉得坏了眼睛一定是一件很坏的事。”
吴洺再一次不说话。
如果什么都能看见,是不是反而因为相信眼睛而更容易被欺骗?萧无辞还能在最初,就发现姬晌欢代替了顾含光吗?
“但他现在也没有很清醒。”吴洺冷哼一声:“他只怕是直到现在,还以为他身边的是个天乾。”
萧无辞的房间在云山仙岛的西边,在一片花海之中。现在已经是子夜,花丛中,楼阁间都已经亮起了一盏盏灯,如同繁星一样的灯。晚风中是花香,也带着酒香,月亮如同一面镜子悬在空中,挂在树梢。
这棵树是一棵连理树,又高又大的桂花树,两棵树抱在一起,合在一处,就仿佛相拥的爱人。
萧无辞在院子中已经走了一圈,他难得失眠,折腾了一天一点也不困,不仅不困还很精神——毕竟姬晌欢还睡在他的房间里,他很难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
他看着这棵树,也觉得看着十分缠绵。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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