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搁在上面。她搬了凳子,登梯上高地伸手去够。正在这时——药堂门忽地被人推开。南星慌了神,扭头去看,满眼惊慌,脚下不稳,连人带凳子直戳戳地栽下来。宋京墨给金丝雀换过水之后回房想起南星一人解决了几大盆螃蟹,吃得比平时都多,睡觉前怕她撑得难受,寻思着拿点健胃消食的药给人送过去。哪料到,进了药堂就看到某个胆大包天的小贼在拿药。他也愣了一瞬,眼见着人受了惊吓摔栽下来。没空思考,宋京墨几大步上前,抬腿止住着往下倒的凳子,伸臂一捞将下坠地人搂进怀里。坠下来的力道不小,将他也冲撞得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在木质柜台的边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人倒下去的同时没忘了护着怀里的南星,手掌垫在南星后脑勺处,将人摁在怀里,护了个结实。柜台也被撞翻,“叮铃咣当”一地乱响,鸡飞狗跳。南星闯了祸,被吓得够呛,听见宋京墨撞到了的闷哼声,又担心又慌乱,被人护在怀里跌在地上时她拼命地支棱着脑袋去关心他撞到哪儿了,哪里顾得上后脑勺上摁住她的手。这么一摁,一跌,她控住不住重心,一头撞进他怀里。不对,不是怀。唇瓣抵上薄凉的温暖。不对!!!她猛地瞪大眼,撞进他漆黑的眼瞳中。男人眼眸里的温和压低了一度,变得深邃不见底,潋滟凉薄,尽是人间无数春,却也道不尽惊艳徐徐。南星被眼前的画面冲击得整个人傻掉了般,一动不动。她眼角还有刚刚吓得滚落的泪珠,要落不落,那么漂亮的杏眸,好不可怜。宋京墨扣紧在她后脑勺处手指缓慢地抚过她耳边细碎凌乱地发,安抚小猫一样轻柔着,随即落在她眼角,弯曲地指腹蹭去泪痕,再辗转到她的下巴。她的脸被他轻轻抬起,宋京墨眼眸幽深不见底,像是骤然打破的伪装在这黑暗里恣意漫涌。送都送到跟前了,他岂有不尝的道理。他抬着她的下巴,缓慢地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接,攻城略池,搅弄涎水至哀鸣呜咽。滚烫相触,她的眼泪滚落下来。太烫了,太近了,好像要被吃掉。穿肠破肚,撕心裂肺,无论光和影,都被人毫不嫌弃当宝贝一样甘之如饴,融化吞进去。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情窦初开,还分不清什么是喜欢,已经被这一通胡搅扒乱折腾地呆了,被人这么强抵着亲,眼神懵懂又无措,被吓傻了般,连挣扎都忘记了,净生生让人占尽了便宜,肆无忌惮,尝尽甜头。黑暗里蛰伏许久的小狼崽,也,终于碰到了他的月光,
风花雪月,一生平仄乍起也归惊鸿。万寨春光,千户明月,照不尽的春日与昭昭。呼吸被夺走, 心跳被攫取。直到他的唇瓣离开,又再度抵死缠绵上来。南星才颤抖着找回神智,用力咬在他舌尖上, 血腥味弥漫,男人对疼痛却恍若不察般, 将两人唇齿间的涎水丝丝缕缕侵为己有, 才意犹未尽地就给她喘息的空间。一切都太熟悉了, 熟悉得过分。回忆像是春光流水般倒灌。凌冽的风,仰天长啸的狼群, 少年黑色的高马尾恣意狂妄, 唇齿间交缠的橘子糖甜腻。遗失了许久的记忆海水倒灌般。原来那么早之前他就他就南星再也不敢想下去, 脑子里一团糨糊, 她咬着下唇,又慌又怕, 偏偏不敢哭出声来,想挣脱, 手腕和细腰被身下的宋京墨箍得死紧。在黑暗里那双素来温和的桃花眸卸了伪装,熠熠生辉, 盯着她, 盯得滚烫,仿佛那些便宜占得不尽兴, 像是能将她身上烧出个洞来。南星脸涨得通红,几乎要烧起来般,她瞪他:“你放手。”“不放。”“你——”她嘴唇翕动半晌,破罐子破摔, “你混蛋!”“嗯。”“流氓!”“嗯,我是。”他的眼神太温柔, 好像她说什么他都照单全收,她想做什么他都甘愿放手让她来做。那些被遮掩的,久久压抑下的情绪浮上水面来,一丝丝,一缕缕,融进他柔和清隽的眼眸中。“你你你”她一口气上不来下不起,竟憋出了哭腔。“乖乖,别哭。”男人清隽嗓音变得暗哑低沉。这个称呼,他头一遭这样叫她。温柔的好像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给她摘下来。把人欺负哭的是他,让她忘记之前事情是他,温声细语哄得偏偏也是他。这人这人怎么这么坏啊!每回她都辩解不过他,她更羞赧,嘴里嚷嚷着:“谁哭了!”就手脚并用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好,我哭,是我哭。”宋京墨被她这副嘴硬又要强的样子逗得哭笑不得,只得抱着人搂结实站起来,连哄带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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