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里除了一年四季的正装就是睡衣之类的，这件毛衣显得他整个人都软了不少。
顾陌怕他冻住，一上车就手动关上了车窗。
“吃了点东西，好多了。”说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份三明治递给了李悠然，还是热的。
李悠然接过来道了谢，她确实饿了，她昨天下午去找的顾陌，晚饭没吃，劳动了一夜，早饭也没吃。
“你今天不上班吗？”李悠然问。他平时经常要加班的。
“不用，事情处理告一段落了。”
邵氏集团已被做空，旗下济光这个月的业绩更是创新低，集团高层已经有大股东想撤资了，现在资金链撑不了多久，听说邵氏目前在到处找人托关系向银行借贷。而邵敏，已经失踪了。
“哦哦。”
“你要去什么地方吗？”顾陌转头问她，有一半脸在阳光里，长长的睫毛透着柔光。
李悠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一次她就觉得，他长得那个天使。
“去我们家附近那个超市吧。”
“我们家”好像有点怪怪的，不过顾陌家就在她隔壁，确实也算我们家吧。
他们去的那家超市，其实是一个商城的负一楼。
李悠然想去买一些菜，顾陌走后，她吃饭就随意很多，有什么吃什么，买菜频率也低了，冰箱里只剩几个鸡蛋了。
顾陌把车在车库里，李悠然一下车就把风衣脱下来，准备给顾陌穿，却见他打开后车坐取出来一件白色风衣来。
李悠然摸摸鼻子，把自己的风衣老老实实穿回去。
车库有个入口可以直通超市，他俩在门口取了个小购物车，就直奔蔬菜区。
顾陌不懂怎么买菜，就在后面推车，看李悠然在前面挑挑捡捡。超市里没有讨价的余地，所以李悠然买的很快。
顾陌看着篮子里的菜，这些是他喜欢吃的。
因为李悠然想去卫生间，所以他们结完账去了一楼。
顾陌拎着蔬菜无所事事，看到了不远处墙根下放了一架钢琴。他朝钢琴走去，在琴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把蔬菜放在脚边。
自16岁后他就基本没有弹过钢琴了，从前也不是很喜欢，没有继承权后自然也不用强制自己去学了。
他随便拨弄了两下，这架钢琴看起来有点旧了，音色也不太准，但是不影响弹奏。
想到李悠然，手指就顺着肌肉的记忆弹起了《恋曲》，这是古典钢琴家斯特林写给爱人柯琳特的，历史上唯一一位真正的贫民窟出身的天才alpha音乐家写给自己爱人琳达的，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尽管因为阶级差异一辈子没有结婚。柯林特结婚后，斯特林再也没写过有关爱情的曲子，一辈子执着于宗教之类的宏大叙事。
当手指敲下最后一个音符，他看到李悠然已经在他身旁站了很久，此刻在为他鼓掌。
他容貌出色，会弹钢琴的人并不多，周围零零散散的站了两三个人也在看着他弹。此刻也为他鼓掌。
他有些不好意思，抄起装菜的袋子，拉着李悠然的手就跑。
李悠然被他拉着，一直跑到电梯才停下来。她看他有些气喘吁吁，就把他手里的菜接了过来。
“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你弹琴的时候很好看。”
钢琴在她眼里从来都是有钱有资产家庭的玩物，如大多数被称作艺术的活动一样。这些东西从小就离她很远。当然，绘画也是，但是相对来说，它的门槛很低，低到有时候甚至不需要一支笔，用烧黑的碳条在地上涂鸦，也可以算作绘画，就想她小时候用树枝在沙滩上作画。
所以当顾陌闭眼弹奏琴键时，她其实一半感到心动，一半感觉空落落的，他们的生活轨道相隔的如此清晰，换句话说，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顾陌有些错愕的抬头看她，发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笑意。
“你是第一个。”
这时候李悠然才笑起来，“那第二个也是我，你以后可以多弹给我听吗？真的，你弹琴的时候好迷人。”
顾陌耳根有点红，弹钢琴，在她讲之前，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他一出生就学这些，他觉得很寻常。但她如此真诚，这仿佛就变成了某种美好的特质。。
停车场很快就到了，李悠然还沉浸在没有将刚刚的顾陌录下来的悔意当中。
当两人系好安全带，顾陌才突兀的说了一句：“其实我还会小提琴、长笛、还有一点点吉他。”他抬眼看了下李悠然，继续道：“我网球打的很不错，游泳也还可以。”
“哇哦！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李悠然配合的恭维他。
顾陌故意看向窗外，难以抑制的抿嘴一笑。然后发动车子离开。
顾陌不知道怎么跟李悠然进屋的，她刚刚临时标记完他，他现在只想一直呆在她身边，最好不要超过三米，如果不是理智在线，他很想抱住她，最好粘在她身上。
她好像忘记了他之前告白的尴尬场面，他也当做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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