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界边境,冻森边缘。
天刚破晓,空气中还残留着夜晚的冰冷温度,混着清晨的潮湿水汽,有早起的鸟儿开始鸣叫,晃动着枝叶呼朋引伴。昏暗光线中稀疏立着几栋小木楼,为生计奔波的人已经起来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这是拟界中平常的一天。
当地一座很普通的木屋,两层高,进门是放了沙发矮桌的客厅,右手边是厨房和一个小洗漱间。左手边开了窗,凌乱中又有序的错落打了木架或摆或挂着花盆。那生长的植物也称得上是形态各异:长着红色如心脏一样肥厚叶片的藤蔓;白色叶片如刺支棱的黑色枝条没有根,顶端开着紫色碎花;墨绿色的杂草样的普通植物排了很大一片;叶片呈球形仿若磨砂质感的十厘米高的花杆。最下面甚至腾了两个盆,几根细竹条缠绕着搭了一个简易棚架,层层叠叠爬满了青白两色、叶片只指甲盖大小的细藤。
临近的棕色旋转木梯通往二楼,二楼分隔出五个小房间——三间卧房,另外两间不知何用处都被上了锁。
迷迷糊糊地关掉闹钟,玄陌铃闭着眼把自己上半身撑起来,脱离了被窝的温暖后缓了半分钟她才睁开了眼,然后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她把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用手指随意顺过捉住,在枕头下摸索出根皮筋一绑,下床踢踏着拖鞋拉开了窗帘——明媚耀眼的阳光混着清晨尤带湿意的空气铺面而来,原本细碎模糊的声音清晰几分,是一个会让人有好心情的天气。
下楼先把米淘好放入锅里加水熬上,然后洗漱,给花花草草浇水。关了火把锅晾在一旁,再烧水洗菜。
水流声和锅碗碰撞的声音叮叮当当,玄陌铃把作料调好和先煮好的菜叶一起分成三份,锅里的水咕噜噜的白泡里翻滚着刚下的面条。这时她隐隐听见二楼传来一阵走动的声音,银发红眸的女孩子揉着眼睛楼梯刚下了几阶,低头的时候看到正仰头看她的玄陌铃霎时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手在护栏上一撑扑了过去——
“早上好,铃儿!”
“早上好,阿芷。”玄陌铃轻车熟路接住女孩子转了半圈,没有让打翻锅的惨剧发生,摸了摸她尚未打理的长发。
楼梯口上黑发黑眸的清秀少年一脸的萎靡不振,半眯着眼睛一步一步挪下来的样子让人怀疑他是否会半路直接睡着一头摔下来,声音也是拖长着有气无力的:“早上好——”
芷站在地上有点无奈,声音中藏了几分调侃:“早上好,阿瑟,今天又是没睡醒的一天?”
亚瑟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毫不在乎、甚至引以为傲地回答她:“这么早我什么时候睡醒过啊,”说着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这就不是我的活动时间。”
玄陌铃关了火,一边挑煮好的面条一边催促她们:“先去洗漱,一会儿面糊了可不好吃。”
另外两人异口同声:“那就先吃完再洗。”
吃完的碗放在水池,亚瑟熏在挂着的抹布上一抹,蓝紫色纹路在空气中一闪而逝,然后那张抹布就支起身,绞起拧开水龙头,自己把自己打湿,给自己挤上洗洁精,搓出泡泡开始洗碗。去洗漱的路上亚瑟熏同样手在墙角的扫帚上一点,扫帚一颤,抖了抖身上的灰,一蹦一跳目的明确地往楼梯上冲——
“扫楼下就可以了。”
不愿意但是必须听命于命令的扫帚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委屈而又任劳任怨地开始扫地。
芷换了外出的衣服下楼,红白的短装,裙摆在膝上摇曳,三格两格楼梯一步一蹦地轻盈落下,她坐在门口换短靴,换完才想起还有东西没拿,伸长手踮着脚尖够一旁衣架上挂着的纯白披风,捏住一抖把自己兜头罩住。
“那么,我先出门啦~”
“路上小心。”亚瑟熏抹了一把脸,挂着满脸的水珠提醒。
“安啦安啦。”芷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开门,恍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铃儿呢?今天要出门吗?”
“出——!马上就来——”楼上隔着门板传来应答声,就见玄陌铃边扣上腰间的挎包边小跑着下楼,路过客厅时顺了一个一看就用了很久的布质口袋团吧团吧塞进包里。她把摆在外面的皮鞋收进鞋柜,重新拎出一双柔软的布鞋蹬上。
“阿瑟,中午拜托你先把饭煮上啦~”
“唔。”亚瑟熏擦干净手上的水认真回想了一下煮饭的步骤,去厨房随机点了一口锅。
“看着时间煮饭。”
他这样命令道。
……
芷和玄陌铃的目的地不同,一起出门也不过是延长在一起时间多聊两句闲话。
芷要去冻森。
那座森林被人们称为是可以冻结一切生命充斥着危机的死亡之林,但人类本质就是对越不知晓面目的东西越好奇,更何况机遇与危机并存也是世间真理,所以总有人去探索偶然的天大机缘。当然,也有以此为场地试炼后辈或是借此锤炼自己的人。
她们在这里待了数月,芷早已经熟悉这片森林的情况,她平常顺路会采摘只有冻森才生长的药材、食材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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