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瓶里的药水一滴滴顺着输药管进入邬净的身体,祁枢赐拿着纸巾给邬净擦干眼泪,
“又骂我什么呢?”,祁枢赐说着话,拿碰水了的棉签一点一点沾湿邬净的双唇,“不气了好不好?”
“每天睡着嘀咕我的名字,又不愿意醒来看看我。”,祁枢赐叹了口气,“邬净,你真是个十足的坏蛋。”,不知道在睡梦中邬净遇到了什么事,时不时哭着发出一个唔哝声,又或是反复地念着祁枢赐的名字。
祁枢赐毫无办法,不管换了多少个医生换什么药,邬净都没办法醒来。他们说这是致幻剂的副作用,邬净摄入了过量的药物加上溺水,恢复的速度会比常人慢几天。
几天?究竟是几天?
没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但相同的回复都是病人已无生命危险,生命迹象平稳,请继续等待。
“小净哥哥,我知道你最近有了喜欢的新车。”,祁枢赐坐在一旁亲了亲邬净苍白的脸颊,放低了声音进行蛊惑,“你要是能听到,现在就睁眼好不好?”
“过两天你去上学就能骑了,你要是现在醒来。”,他循循善诱,放低了的声音载着万斤重的诱惑,“你就会有一个罗西签名的头盔。”
邬净的呼吸依旧是平稳的,他不再流泪,依旧在梦乡里熟睡。祁枢赐把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处,隔着被子轻轻地抱住邬净,想用力,又怕把他弄疼了气得再多睡两天。
越是安静越是焦灼,压制的杀意在绿色的眼眸里慢慢翻涌。邬净多在床上躺一天,祁枢赐的杀意和怒气就要翻倍,几乎没了呼吸的邬净那幅模样他难以忍受难以忘怀。
“头盔……”,虚弱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祁枢赐猛地抬头。
“什、什么颜色的…?”,邬净眨了眨眼看着他问道,没打针的那只手揪着祁枢赐袖口的一角。
“黑红。”,祁枢赐学着邬净的语气用气声虚虚地说着,话音刚落就把头扭过一边,站起身一只手迅速抬起捂住邬净的眼睛,另一只手摁铃叫了医生。
手掌心被柔软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蹭着,“医生马上就到。”,他就那样站在一旁说话,掌心里的触感让人明白这不是一场梦。
邬净睡了太久,这会儿张了张嘴想继续说话发现嗓子干得发疼。清了清嗓子还是难受,干脆把自己的手覆在祁枢赐的手臂上,感受了好一会儿祁枢赐传来的温度,最后用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个问号。
“太亮了,等会儿。”,祁枢赐扯起谎来不见得有丝毫的不自在,“怕你眼睛难受。”
邬净顺从地点头,画了个1表示已读,刚写了个“水”字,医生和护士一行人就进来了。祁枢赐把手拿开,背对着邬净对其中一个护士说道:“麻烦您给他倒杯温水。”,说完就转身往洗漱间又去。
妈的,什么狗屁男朋友。
床被调高,邬净坐起身接过温水急忙往下咽,“谢谢。”
生气!什么狗屁公鸭嗓。
邬净检查到一半的时候祁枢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洗漱间出来站在床边,他微眯着眼仔细地从上到下审查着祁枢赐。
头发湿了点,绿色眼睛泛着红有挺多红血丝,眼睛下还有些乌青,还有股淡淡的洗面奶的味,仔细一闻还夹杂着一丝剃须泡沫的气味。衣服也换了,虽然还是黑色的,但邬净记得刚醒的时候袖口的材质不是滑的,现在一看怎么是丝绸的衬衫。
洗脸?刮胡子?换衣服?不是吧leo?
邬净被祁枢赐的行为给逗乐了,祁枢赐听完医生说的注意事项转头就看见邬净冲着自己笑。
“这么着急梳妆打扮是要嫁给我吗leo?”,说完掀开被子,召唤小狗似的轻拍了两下手朝着祁枢赐张开。
“早就嫁给你了。”
行吧,虽然有点像是歪理,但歪理也有歪理的道理。邬净靠在祁枢赐的肩头闭着眼用力地蹭着祁枢赐的脖子,一头秀发弄得乱糟糟的,扯着祁枢赐的耳朵让人把他带去洗漱间,睡了这么久准备退化成野人了。
邬净坐在垫了块浴巾的洗漱台上闭着眼睛让祁枢赐给自己擦脸。“leo。”,他闷声开口,欲言又止。
“嗯?”
祁枢赐本家的那些勾当,就算他不说邬净也能猜得出来。没有哪个正经家族接回遗失在外的孩子不是选择庇护、爱护、培养,而是选择训练。亲情怎么会和训练这个字眼绑在一起?
这不是在养孩子,是在训一条捡回家的野狗。
“你什么时候回去?”
擦脸的手顿了顿,祁枢赐捏住邬净的脸颊掐了一把,没好气地开口:“你酝酿半天就问这个?”
邬净不说话,瞪了他一眼:“我问你话呢,不是你问我。”
“你生病了我回青山居干什么?”,青山居是邬净学校旁边的房子。
“……你就气我吧,等我有力气了我非得跳起来打你!”
还没有放暑假,祁枢赐没道理长时间停留在国内。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他睡了3天了,那算下来祁枢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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