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病房里只有顾珍珠一个人。她愣神的看着手背的留置针头,过了一会儿才记起昨天的事。“你醒啦?”推门进来的护士看着顾珍珠,“我来给你测一下体温。”顾珍珠微微仰头给她用额温枪,随后问:“昨天陪我来的那个人呢?”护士摇头说不清楚。顾珍珠垂下头,她让护士给她拔掉针头,她要出院。护士却表示不认同。“你还发着烧呢。”因顾珍珠执意要出院,护士长让她签署了出院同意书,又办理了出院手续,顾珍珠才得以离开医院。她人才走出医院大门,牧天野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胡闹什么?”“还发着烧呢,你急着出院干什么?”手握着手机,顾珍珠不知道对那端的人说什么,干脆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上去后小声对司机说:“去花园小区。”她到的时候,牧天野已经到了。对于他的到来,顾珍珠一点也不意外,她强打起精神,冲他笑了笑:“这就是生病的特权吗?”牧天野看她通红的脸,有心想骂她两句,此时看着她这样又极为不忍。他只好叹了口气,上前扶住顾珍珠的肩膀。“我送你上去。”他凑过来的时候,顾珍珠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清冽的木香味。好想时间停止在这一刻啊。
她能够永远在他的怀里。被搂抱着进了电梯,顾珍珠踮起脚尖,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将额头和他凉薄的唇轻轻触碰。牧天野才要斥她,就听见顾珍珠嘟着嘴说:“烫不烫?我感觉自己像被火烧一样,大叔你觉得呢?”“珍珠。”“不要这样。”牧天野低头看她,“你才20岁,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顾珍珠低着头,她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砸在地上,伴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响,牧天野听她小声的说了一句:“可你是我从十六岁到二十岁的唯一选择啊。”走出电梯,牧天野搂着顾珍珠往左走,问她要门锁密码。“你的生日。”牧天野一愣,随后输出六个数字,门锁“咔哒”一声打开。还没进门。顾珍珠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她浑身烫得像是一块被烧红的炭,牧天野忙将人打横抱起,连鞋也顾不上脱,抱着人到客厅的沙发上躺好。“珍珠,药箱在哪儿?”顾珍珠艰难的睁开眼,然后用手指了指电视柜的方向。牧天野会意,找到了药箱却发现里面的药已经过期了大半年了,他不敢将这药给顾珍珠吃,只好先去浴室打湿了几条毛巾,先给她物理降温。在这期间。顾珍珠一直拧着眉,头不停地摇摆,像是要把额头上的冷毛巾给甩掉。牧天野叹气,将她上半身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边说:“傻珍珠,别犟了,身体永远最要紧。”顾珍珠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只见她眼角流下热泪,以及她说得断断续续的话:“不是的,什么都没有你重要,这个世界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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