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叩案底。“回陛下,厂臣深感军将不易。”云卿安行至御案前,郑重道,“愿自请查明此事,以三日为限,必给长宁侯一个答复,亦还义父一个清白。”“朕允。”云卿安话罢,就着旁边桌案斟满杯盏,端举着朝司马厝走去。区区间隔几步遥,却是距离了青山几重。他立于云端看厮杀,却被扯入覆水不知几里冲流向他。可司马厝明明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开。“侯爷劳苦功高,本督心悦诚服。特敬此盏。”眼前渐被阻挡,司马厝的目光顺着云卿安的衣袍一直往上爬,爬至那露出的下颌时又再次被那举着的杯盏挡了挡。不识好歹。司马厝往后靠了靠,下巴微抬着看他,似是大意地从指尖旋出枚玉戒往桌面敲了敲,话尾轻挑,“你的?”裂冰玉本白得透明,在司马厝的手中却似乎变了样,肉眼可见的沉固。弄丢了,被他给捡了。云卿安长睫颤了颤,平静道:“若得侯爷归还,感激不尽。”“哦。”司马厝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接过杯盏放下也不喝。两人就那么僵持着。司马厝抓着裂冰玉戒把玩了几下,放到杯口上方堪堪停住。在云卿安无波无澜的目光中,挑衅似的,玉戒“咚”一声掉了进去,飞溅出些许酒液。司马厝玩腻了般站起来。也不知是否故意,杯盏再也站不稳被碰掉下去。水渍如泼墨,玉戒无助地翻滚。“我要一个交代,云厂督若是给不出……”他欺身近前,目光居高临下,势在必得。他卸去战甲落座时就是无双贵公子,散漫间可见出身勋贵的傲然从容,却在不时间现出长年黄沙刀枪间混出的流里痞气。除了戏谑便是凶狠,似乎单用眼神就能从人身上硬扯下一块肉来。“司马来日,便百倍讨要。”(本章完) 周旋久 不安分,怎么敢答应。往日里的京营校场与其说是中央军演武场,倒不如说是鱼龙混杂吵吵嚷嚷的大型广场。所谓的cao练,松如散沙。而此刻,周边围满了人,静如鸦雀。只见场地中央,一人如破麻袋般飞了出去重重砸落在地,激起来的灰尘伴随着骨骼碎裂发出的咔咔声,他猛地咳出一口鲜血,星星点点地沾了胄甲缀了地。龚铭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青,转头盯着在一旁刚收了手的司马厝,压着怒气道:“切磋点到即止,侯爷又何故下死手?”“有心见见诸位的本事。”司马厝淡淡瞅他一眼,不以为然。朝廷养的这群草包废物,空有花拳绣腿。若真是上了战场,死再多都不冤枉。若是国防依靠这一大摊扶不上墙的烂泥……司马厝眸色渐深,在望向龚铭时多了分逼人的压迫,“原不知龚统领,手下一堆的酒囊饭袋。”龚铭忽然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猛地上前几步迎着司马厝的目光分毫不让,拔高了音量道:“自是不如侯爷有本事,出身高贵,光顶着个名头就能威风八面。”“时泾,你也好久没练过了。去给营里的弟兄喂喂招,下手轻点别弄死人,免得龚统领肉疼。”龚铭可不管,只顾着冷笑道:“侯爷若是看不起我等,何不回到朔边去?”“是。”时泾步履稳健地走到场地中央,有些紧张却胸有成竹。司马厝冲着时泾喊了声,“别留手了。他们要是不敢上,你就亲自下去拎着他们脖子吊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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