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地点,一样的残酷。温热的液体洒下时会让人容易产生一种天降暖雨的错觉,那却泛着浓浓的腥味。正好有偶过城楼的百姓觉察到了异样,仰头喊了一声,“哪个没教养的乱扔臭鸡蛋……”话音却是戛然而止。穿着兵盔的营卫在阴影中如若无事地抽出带血的匕首和刺刀,经过重新的布置伪装,现场仍是一片太平。没有大张旗鼓的打杀,有的只是更为简单凶狠。而那些在不久之前仍在展望光明未来的郭校尉心腹,视线被定格在了最后的一抹刀光之上,在迫近日升那一刻便会彻底消亡。是一切都如未曾发生过。(本章完) 争锋意 却之不恭。而在司马厝有条不紊地控局,使一切都朝着有序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身处漩涡正中的云卿安更是严阵以待。皇宫殿阙各处都在同一时刻被紧密地封锁起来,厚重的侧门关闭时发出的沉闷声响如若是能够敲在人的心头之上。这座明堂般雄伟的牢笼在这一刻彻底显露了原本的特性,把身处其中每一位朝官的后路都死死堵住。像是不光彩的事情,还是要放在隐蔽处的通明之中,他们皆对此心照不宣。现下的情形显得是愈发的压抑,官袍肘腋之间未曾流动的凝压,亦如同在日复一日皇权侵y之下早已枯朽不化的壁观宏形。昭王的脸色极为阴沉,却又隐隐可从上窥见几乎快要跳动而出的兴奋,在那些将会称臣的官员面前,与云卿安两相对峙。“凭何担之?左有豹房昏君当道,冷血不仁,右有掌印弄权为势,假仁假义。本王自认较之不及,堪堪能立而已。”昭王玩味似地讽道,目光闪过一抹厉色,“成王败寇,能者故上,云掌印可是认同?”静寂片刻,云卿安只是缓缓说出四个字:“却之不恭。”从最初觉察到太宁藩王收支有异开始,他便在着手对此调查暗访,至从王府卫队权限恢复,其反心早已是昭然若揭。可哪怕是回京后加强了警惕戒备,从各处寻求破势之机,可昭王不知已经对此筹谋了多少年,渗透进入的爪牙何其牢固,又怎是短短的时日就可以被拔除清理掉的?这也就毫无意外的,在与之彻底刀锋相见的时候,巨浪喧嚣彻底漫卷了这庄严无比的宫殿,血流会在这陈化的苑墙涂上新鲜的色彩。惶然跪着的百官们俱不敢言语,冷汗自身上不受控制地涔涔流出,有的人在不自觉地回头望时却已是什么也无。局势轮不到他们行中庸之道,前一选错就是万劫不复,而今也唯有暗暗祈祷。宫墙内外已全是两副境地,各不相知,难见的硝烟隔绝了战场,战卷被撕裂成了两半。当从袁赣口中得知与宫里的消息联络完全断绝之时,司马厝不由得眉头一锁,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是否能再搭上其他的渠道?”袁赣一怔,道:“可是侯爷,这可都是云掌印特意为您留的……”当下手里可用的,除了东厂的缇骑番众,便只是京营三部之中减去跟随龚铭前往边境征战余下的那一批人,都是经悉心培养出来的精锐,量少却可抵大用,而他们毫无疑问地都听从司马厝的调遣。“是!总兵。”应声如雷,贯破血夜。也不知卿安现在如何了。“袁赣,你现在带着这东厂其下的所有人进宫,用尽一切办法,务必要护守在你们掌印身边,快!”司马厝快至队伍前方先一步翻身上马,语气是不容置疑。“爷,出事了!城门口那边……”时泾再次匆忙回来向司马厝禀告的时候,神色比之先前要更慌张得多,而他随后所言更是令人心惊。“把贺凛召回来,营部余者五百都先随我动身一同往城,诛杀作乱奸人,留防以待外犯。”司马厝抬脚行出几步,拿眼扫视了一圈身边待命之人,其手中所握为随时准备出鞘的刀剑。司马厝还待再问,却被一道忽传来的声音打断。“是!”时泾直到听到司马厝的命令,才稍微心定,他实没有能够在错乱的局势当中始终保持淡定的能力。城门之事是个不良的征兆,这意味着什么,司马厝对此稍加推断也就能窥出个大概来。兵力武暴是夺权当中必不可少的,而昭王暗中蓄养亡命,招买的私兵到了现在必定会派上用场,那就必须要为进京创造一个机会,今夜他们十有八九就伪装聚集地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外围驻扎着,随时都准备冲进城门,以杀定局。事情究竟是怎么开始的,谁也不大清楚。他顿了顿,又沉声吩咐道:“会有恶战,但要记住不可乱伤百姓。”“不必多言,听我的就是。”司马厝态度坚决,若非这样,他根本没办法放下心来。过路的老伯突然被身边的人啐了一口唾沫,气不过才拉长了脖子想要回骂几句,却被挥过来的利刃割断了咽喉。放完天灯回来走走停停的妇女在路边,低头正想要擦一擦绣花鞋上的泥,却被路过的大汉撞了一下,正想要扯着嗓子控诉几句……或许仅仅是一场民众之间不起眼的争执就成了最初的导火线,恰巧给了其间隐藏的凶歹之徒合适的契机。见无可以商量的余地,袁赣便也只能依言照做,说:“侯爷放心,属下明白。”司马厝不自觉地扣紧指节。而他,绝不能顺其意。军力的动用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以对付羌戎奸细的由头再合适不过。对方由暗杀转为明杀竟然是快得毫无预兆,没有任何同情心地将尖刀对向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们,而这次,十夜绝陵之人是出奇一致地放下了他们隐于黑暗中常备的傩面具。恰巧的是,发生时机与地点都极为敏[gan],赫然就是外城内的门口。这样的情况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