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爱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笑得灿烂夺目,笑得像是阴霾从来不曾笼罩在他身上一样。你不得不承认,笑容是一种有魔力的东西。父母在初一开学时给他打出的一手烂牌,竟被他硬生生扭转了过来!在他逼着自己去笑、像其他同学一样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问题、跟老师开展有趣的互动哪怕是互相呛声之后,同学们开始接受他了。在他偶然被英语老师点名起来进行英语即兴演讲之后,他获得了全班人由衷的掌声。如果你永远不逼自己去蜕皮、去疼、去破茧,你根本不会知道自己能够有多么的优秀和耀眼。那颗原以为坠落的晨星,再一次升了起来。再没有任何外力支撑的情况下,他靠着自己,走出了那些年少的不理解和叛逆期的伤痛,站了起来。甚至在交到了初中的 旷课被抓包后面的事, 林紫就没有细说了,只是一言带过。大概就是他的母亲因为动了他的日记本,知道了他喜欢男生,然后产生了激烈的争执, 在家里强迫性地对他采取一些控制性手段的时候, 林紫生病了。他产生了很严重的心理障碍。并且在面对家人的时候, 会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最可怕的时候, 他在脑子一片空白的情况下, 拔出了父亲书房里祖传的宝剑,撕心裂肺地尖叫着, 砍翻了家里所有的东西——除了人。林父林母和林蓝都吓疯了。他们再也不敢强制要求他喜欢女孩, 也不再敢去碰他的日记本。并且请来了心理医生,为他做长期的治疗。林紫对那那一次爆发一点印象都没有, 所有的情节都是后面林蓝告诉他的。原为那一次过后,林紫的高中再也不像曾经那样被紧紧束缚着。他的家人开始尝试着去理解他, 哪怕不赞同他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观念,也不会将之贬得一文不值。林紫的叛逆期结束了。但是,在他过了平静无事的两年之后, 渐渐地, 母亲那边似乎又开始故态复萌,渐渐展现出她对于子女的控制欲……
他的宿舍时按照母亲的想法直接派人来布置的, 书架上的书也是母亲为他挑选的认为他应该读的书,每天都要给他打电话,又是小心翼翼, 又是无意识的掌控。林紫只觉得小时候的那张网再一次笼罩在了自己的头上, 并渐渐收拢。就在今天, 他的母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查到了朱耀光的电话, 在他认为并不必要的情况下,打电话给他的舍友询问他的情况。大概因为他认为朱耀光是重要的朋友,所以不愿意将家里的事牵扯到他身上。所以林紫生气了。“就是这样……”小小的少年裹着厚厚的外套,没精打采地坐在烧烤摊的小板凳上,“医生虽然说我已经是个正常人了,但是有时候,还是会突然控制不住地发病。”他抿了一小口热水,说:“对不起。”然后顿了顿,不敢去看舍友们的眼睛,“我明天就去申请换宿舍……”“说啥呢说啥呢?”朱耀光嚷嚷起来,满脸的不高兴,“说了要让你换宿舍了吗?你这是瞧不起哥几个还是咋的?”林紫一愣,感觉这个剧情走向跟他想的似乎有点不一样。就见苏子瑜开了两瓶啤酒,跟老板要了三个玻璃杯,咕咚咕咚给他倒了满满的三杯,板着个脸,“喝了!”林紫惊恐地看着面前三大玻璃杯的啤酒,“哈?”然后许铎乾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同样板着个脸:“喝了再说话!”林紫感觉到自己似乎惹三个文科大佬不高兴了,颤巍巍捧起个杯子,咕咚咕咚……五分钟后,林紫捂着肚子求饶,“大哥们,我真的喝不下来,求给个痛快!”朱耀光瓮声瓮气问:“知道你刚才哪句话说错了吗?”林紫苦着脸认错:“小弟不该说什么要申请换宿舍啥的……”苏子瑜冷着脸,“知道就好!三杯酒喝了,把那话也给我收回去!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连你耀哥这么好脾气都被你惹毛了!”许铎乾也板着脸,一拍桌子,“第一杯,罚你不相信哥几个的人品!你看哥几个是这种因为你生着病就要把你赶出宿舍的人吗?”林紫吸了吸鼻子,大概是被酒的味道冲的。“对不起。”朱耀光拍桌子,“第二杯,罚你有心事只顾自个儿闷着!合着哥几个还不能当你的小树洞了咋着?要不是今晚把你强行拖出来,你是不是打算闷着头睡一觉,然后明天悄悄去申请转宿舍?”林紫神色讷讷。苏子瑜继续拍桌子,“第三杯,罚你……”他顿了顿,然后一手拐子杵朱耀光胳膊上,“特么的你们都把话说完了,要我说什么?”林紫“噗”地一笑,忍不住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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