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垂眸道:“相差无几。”
就地扎营休整的空挡,王谦云将人遣回去休息,宁栖迟已经一月有余没有好好歇息,要是陛下知道了,还不得宰了他。
又吩咐士兵守着那几个活口避免他们自戕,王谦云这才听闻传信的信使给他送来了家书。
行军已经快两月了,说起来,还真有些想念家中亲人,见到雪花似多的信封,他两行清泪落下。
他怆然的看完第一封,信使却忽然折返回来。
信使探头探脑道:“将军,这儿还落了一封。”
王谦云随意的指着案上的空地,眼睛不离手中这封信,“摆那儿吧,摆那儿。”
信使有些为难,“这个 ,好像是监军的。”
作者有话说:
行军打仗的事情真的不会写,尽力了∑(っ°Д°;)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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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从下笔◎
营帐内, 烈火烧的噼啪作响。
双目混沌片刻,才悄然睁开一道缝隙,刺眼的光并未将瞳孔打散, 片息后一睁一闭,宁栖迟撑起身,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爽朗的声音随脚步声而来,“你还真是草木皆兵啊?”
王谦云走至他床沿,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宁栖迟披起外衣下榻,眉宇间的倦怠片刻便散了去,启唇道:“何事?”
他声音略显低哑,好似干涩,便落座在小案前, 他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润了润干裂的唇,他背脊挺直,通身的宁和气息。
王谦云将一封信放在案上, 坐在另一侧,“你的家书,好似是嫂夫送来的, 不知怎么送到我那去了。”
他看着宁栖迟脸上微滞的神情, 摸了摸下巴,他与宁栖迟的交情不深, 只知道他自出生便身份尊贵。
当今圣上年岁已高,当年老侯爷从龙有功, 一直位尊当朝首辅, 是以整个侯府都水涨船高, 宁栖迟自小在皇宫中长大, 与太子交情甚笃。
照理说,金尊玉贵的宁栖迟这般经历,不该是这样清冷的性子。也不会为了一封家书,这般动容。
只见宁栖迟取过信封,手指略快的将其拆开,摊开纸页屏息阅读着。
王谦云虚虚扫过一眼,方方正正的字,甚至有些刻意的顿角,倒透出些古怪的可爱来。
他一时间对那信中内容十分好奇,这生疏的字,瞧着便不具备什么美感,看来宁家少夫人果真同传言中说的那样,学问不精。
宁栖迟细细看来,文字不到一页纸,是姜予亲笔所写,先问过安好,之后提及母亲的叮咛和关心,之后又提到将安王幼子安置好的事,最后一句,家中一切安宁,勿念。
她字字都写的很认真,虽然字迹板正,却没有一个错处,可字字都未提及自己的思绪,没有一句是她要同他所言。
甚至没有对他的家书,产生一分疑问,淡漠的仿佛生怕给他惹了麻烦。
宁栖迟捏着信纸的指腹微白,片刻后放下信纸,动作缓慢的收好。
王谦云很少看他这样,仿佛带了些落寞一般。出征平叛,家中书信自是不少,不过大多数宁栖迟都是草草扫一眼,不曾像如今看的这般细致。
他稀奇的问,“怎么了,可是嫂子说家中有什么困难?”
宁栖迟手中的动作一停,低声道:“并无。”
她向来避免给他惹麻烦,她乖顺恭谨,无错可挑。
“这再好不过了。”王谦云为他松口气,接着忍不住抱怨道:“我那个妹妹,给我发来的信纸足足有半个手指粗,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说个没完,还有我父亲,年纪那么大了还跟个妇人家似的,担心这担心那,实在是啰嗦。”
话这么说,可他唇角却是笑着的。
宁栖迟抬眸,清浅的瞳孔里印着那张有些无奈又有些乐在其中的脸。
之后,他轻垂眼。
他一边听着王谦云的絮叨,复又将信纸摊开,一字一字的去看那封信,好似从另一人口中说的一余,便是信上全部。
她不曾问及自己的打算,也不曾关心行军之路,可偏偏对于她来说,这再正常不过。姜予听话的让他无计可施。
他不在,那些事一定会自主找上她,而她却一声不吭的应了下来,甚至不询问不推辞。
宁栖迟有意与她说些什么,拉近情分也好,公事言谈也罢,起码不似现在这般,比陌生人还要来的客气。
可他伸手去取毛笔,摊开纸页,望着雪白无垢的纸面,他停顿许久,又好似无从下笔。
雍州容城
大军行至此处的时候,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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