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废了好些力气才把人的贱籍从莺花院赎出来。
凤九儿和陆执倒是一如既往地互相看不顺眼,看在陆祈安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收拾自己的金银细软带着如意大摇大摆的入住皇子府。
皇子府不好入,进去第一天就被皇子府的教养嬷嬷来了个下马威。
教养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曾是当今陛下的乳母,深受倚重。陆执也很敬重嬷嬷,因他未曾娶妻后院向来是嬷嬷管理。
陆执在皇子府找了块偏僻的地方给江晚岑居住,不曾想第一天就被嬷嬷已教导规矩之名罚跪。
朝歌城的人都喜欢让人跪!凤九把整个皇子府的人都骂了一遍!
嬷嬷手里捏着凤九的奴籍不怒自威的坐在紫檀雕花扶手椅上,看见凤九那一双上挑的桃花眼说了句,“狐媚子!”
凤九跪在地上皱着眉头看了眼嬷嬷,一脸,“你他妈在说什么”的表情。
“让我来教教你规矩。”
此时天空突然漫天飘起了雪花,地面仿佛覆上一层银沙,照的院子亮亮的。
嬷嬷在飘着雪的庭院中教凤九宫里的礼仪,身体跪的角度,双腿之间的距离,双手的摆放姿势等等都有严格的标准,不能有丝毫差池。
宫里人从小就学礼仪,就连陆祈安也对各路礼数熟知于心,这原本不是什么难为人的事,但嬷嬷现在教凤九的是女士礼仪。
“啊!”
庭院中的人发出一阵惨叫,两个嬷嬷一人抓着凤九一只手,拿着银针对着甲缝扎了进去。凤九疼的惨叫连连冷汗直流……
他记不清自己被扎了多少针,但十根手指都火辣辣地跳动着疼。嬷嬷们倒是没刻意给凤九穿小鞋,扎手指这事儿在宫里太稀疏平常了。因为伤口够小不易察觉且疼,因此宫里的老人都喜欢用这招教训宫女。
看着自家主子被欺负如意急的团团转,这几个嬷嬷也不是打不过,打过了然后呢?身为奴籍凤九甚至出不了朝歌城。
六皇子现在正正郊区办公差,就算在家如意也不敢贸然去求救,谁知道是不是陆执指示的?他们宫里的人就喜欢折磨人。
还能去找谁呢?
定北王?
定北王!
陆祈安收到消息立即赶往皇子府,到了才想起来陆执不在家外男根本进不去后院。虽然凤九不是女眷但终归是陆执名义上的房里人。
陆祈安一边派亲信通知六皇子一边闯进了后院,江晚岑正跪在雪地,未干的泪水在脸上凝结成一颗颗晶莹的冰珠。
嬷嬷看见陆祈安皱了皱眉头,不悦地站起来微微欠身给陆祈安行了个礼,“老身参见定北王,不知您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意思就是你闯进女眷居所最好有充分的理由。
“我…我…”陆祈安支支吾吾,“六哥让我来看看他。”这种时候只能用陆执压人。
“让定北王见笑了,老身正在教这个贱奴规矩。他不像您从小习得宫中礼仪,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他来我们府上,出去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六皇子,不能让他叫人笑话了去,您说是吧?”
嬷嬷这话说的棉里带针,陆祈安不理,而是上前拉着江晚岑的手看了看又撸起人的衣摆看了看身上,什么伤都没有…
银针扎手只有戳进去的时候锥心刺骨的痛,这会儿手上连点血都没有,陆祈安就连想解救江晚岑都没有理由。
江晚岑默默的对陆祈安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人不要冲动。
“嬷嬷,天寒地冻的差不多得了,学规矩有的是时间,今天就先这样吧,您说呢?”
“是,定北王说的是。”
“来个人把江…把凤九带回房休息。”陆祈安趁热打铁。
眼看着内侍将人带走,陆祈安又对着嬷嬷说了句,“六哥难得表露出喜欢什么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在意一个人,我知道嬷嬷您是有分寸的,不会触了六哥的逆鳞。”
“是,做奴婢的自然是要帮主子分忧,谁都不能幸免。”
两个聪明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夹枪带棒好一番,看见嬷嬷要起身离开陆祈安才跟着一起走了。
高山族
少年被清洗干净牵进军帐里,前一刻还热闹的筵席突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侧目注视着爬进来的他。
在座的没有一个不认识,他是北境狼王的左膀右臂、高山族曾经的噩梦、少年将军陆祁年。
陆祁年就好像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在场的灼灼目光,顺从的被奴仆牵引着来到首领的脚边。
首领拽着陆祁年脖子上的项圈逼迫人抬起头,“来让大家看看,看看这牲口一样的人是谁!”
陆祁年抬起头,坚毅的脸上没有懦弱也不见瑟缩,仿佛他只是在睥睨渺小的众生。他虽跪在地上却高高在上,他虽卑微却骄傲如常。
黝黑的眸子望向下面正好和一个人四目相对。陆祁年眯起眼睛更坚定的望着那个人,好像在说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意识到陆祁年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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