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活动区,奥尔亲自把三个孩子送了过去。但一回来,莫萨娜还是第一时间迎上了他,奥尔看了一眼在莫萨娜身边的老管家,老管家对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本以为老管家能把莫萨娜送上楼上的休息室,没想到她还在这等着。
“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聊一聊的,奥尔。”
“请说吧,聊什么?”奥尔叹气。
“比起对立,合作更符合我们彼此的利益,您看,在……他还在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合作不是就很好吗?”
“您说得对,我也认为,我们可以重新恢复合作关系。”
奥尔和很多贵族都能保持合作关系,但是,他很清楚,和莫萨娜合作不可能。国王给了奥尔一个私生子的身份,在不久的未来他还会被直接转正,当国王去世后,他成为摄政亲王更是注定的——不管奥尔自己愿意与否,国王已经给他铺平了道路。
“您一向是一位诚恳善良的人。”莫萨娜垂下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娇柔地笑着,“我知道我过去的行为给您带来了一些误会,但请您相信,我此时此刻,只是想尽量逃离进入修道院的命运。我不想在那种孤苦冷寂的地方,度过我剩下的生命。而我所有的愿望,也仅此而已。”
她说的也不算是假话吧?就算没野心,莫萨娜也必须为自己争取一下,否则,当新国王登基,奥尔不那么干,也会有无数的人建议他那么干。一个国家,没有必要出现两位摄政之人。
“您看,我只要和您闹出一点暧昧的传闻就好,这样我就不需要担心有人提议让我滚了。”
莫萨娜满目哀伤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她也是无计可施了,假如威廉没有“被死亡”,哪怕皇后的权杖只在她的手中握过半年,情况也不至于恶劣到现在这个地步。假如就这么被隔绝出主流视线外,未来即使拥有了王太后的王冠,她也只剩下被赶进修道院这一条路。
她现在,真的只是要自保。
“请别说这种话了,钱德勒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会尽全力帮助他,也帮助您。”奥尔十分温和地笑着——他已经站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了,无数历史都告诉他,政治斗争,你死、我活。
不能心软,他肩膀上人命无数,他更没有用别人的命去心软敌人的资格。
“先生,陛下的前引禁卫军到了!”
奥尔:“???”
奥尔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一刻。
奥尔现在想到的,是那些还没有到的重要宾客,在知道国王车队已经快到场了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以及,他们是如何屁滚尿流地跑向自己的马车的?
这位国王陛下,现在反而越活越随性了。
消息传进贵族们的耳中时,他们也一脸的难以置信,虽然说前引车辆到达,代表着国王至少还有一刻钟才会到。但这一刻钟的路程上,是要净街的,这代表着这段时间内,再不会有别的人到来了。那些还没到的人,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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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们竟然敢比国王还迟?
贵族们互相递着或担忧,或看好戏的眼神,再次在马车入口处排好队,但这个站位出了一点问题。奥尔最初站在了小王子路易的后边,王子妃莫萨娜忽然走到了奥尔身边。奥尔刚想躲,就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要是躲了,他就要退到大贵族那边去了。
这代表着,他从“王室成员”,变成了“贵族大臣”。这可是卡罗法兰家族的第一次正式登场,这个站位的代表意义是十分重要的。
但不躲,他们就贴在一块儿了。
就算谁都能看出来奥尔是被迫的,但他能被莫萨娜被迫,这本身也是有很多解读的。其中男女之间的避讳这个原因,反而会是贵族们最不会接受的。
奥尔……站住了脚步,他干脆朝前迈了一步,比王子和公主们还超前了半个身位。莫萨娜微笑着,继续站在了奥尔的身侧。
奥尔咬紧了后槽牙,但毫无办法。
国王的马车已经到了,仆人拉开了车门,贪婪亲王首先跳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奥尔,又看了一眼站在奥尔身边的莫萨娜,挑了挑眉便又把半个身子探进了马车里——他是用双手拉住国王的双手,将国王从马车上迎接下来的。
国王穿着鲜红绣金的华丽长裙,胸前一条紫色的绶带,戴着高高的大红色假发,珍珠在发间、耳间与她的脖颈间璀璨生辉。国王的模样有些恐怖,衰老的她被如此包裹着,看起来就如坟墓里爬出来的干尸。
但没人敢对这样的她露出丁点厌恶,甚至每个贵族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艳,女人们的羡慕恰到好处,男人的倾慕呼之欲出。
国王也看了一眼奥尔和莫萨娜:“莫萨娜,我知道你还病着,别在这儿坚持了,你难过,我们也没法快活。回家待着去吧。”接着她笑了,“快来,孩子们!”
她招呼的是孙子和孙女们,还有奥尔这个假儿子。
莫萨娜摇晃了一下,奥尔几乎确定,她这次不是做戏了。站稳后,莫萨娜快速行了个礼,转身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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