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窗外,车水马龙,是很普通的人间烟火相。并没有什么不祥和灾厄的线索。
但他还没来得及放松,就听见了一迭声高亢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处刑神没有前去解救无辜的受害者,因为就算是他,也能听出其中浓重的欢愉情欲,很显然不是惊恐导致的尖叫。
须佐之男非常尴尬,他想离开这里,开门在走廊里走了几步,敏锐的听觉让他发觉四面八方都是嗯嗯啊啊,更恐怖的是,被性交包围这件事这大概是真的,因为走廊尽头也有窗户,他随便往外看了一眼,婆娑树影下就有一对情侣抱在一起耸动。
须佐之男走不下去了,狼狈地退回醒来的房间,呆坐在床上。
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床开始颤动。
起身四处搜寻开关试图关闭未果,须佐之男只好呆站着,背后大床不断摇晃,隔空乱震着他的大脑。
这里隔音差得有些离谱,他能听到隔壁有个人不顾一切地大叫哭嚎,喊得像冬眠刚醒的熊,还有另外一个声音也大声喘着,不断说着宝贝宝宝你……须佐之男向来以自己敏锐的感知为傲,只有今天他有些抗拒这种天赋,因为他轻易听出了应该是另外两个声音在夸赞第一个人。
须佐之男无助地开始满房间翻找耳机和耳塞。
他并不知道八岐大蛇后来从黄本中得到了灵感,制作了一个色情主题的幻境。
但须佐之男好歹是位和擅长幻术的邪神恶神斗争过无数次的武神,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并非现世。
听着全方位呻吟娇喘环绕立体声,他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很好了,八岐大蛇并没有直接用色欲恶神污染某个世界取乐,只不过是一个幻境。
这件事支撑着他的精神。
环顾四周,只有桌面放着两瓶水。须佐之男走过去。第一个抽屉,里面放着几盒不同包装的避孕套。
第二个抽屉,里面一根特别粗长的黑色按摩棒,斜放在抽屉里,底下还凌乱地堆着各色跳蛋。一个念头窜过脑海,现在是什么求生游戏之前的宝贵时间吗……须佐之男暂时绝了找耳塞的念头。他深吸一口气,把大号按摩棒拿起来,插进这堆圆球椭圆之中搅拌,满意地看到它们的线胡乱缠在一起。
第三个抽屉,里面是各种型号的拉珠,须佐之男如法炮制。至于那些单独的他没有心情管了。只要不全在他身上用一遍就没关系。
转了一圈,房间其他的抽屉和柜子里也不意外全是润滑剂,半身娃娃飞机杯,轻薄的情趣内衣,兽耳和肛塞兽尾,穿戴式的按摩棒,以及一切应该陈列在情趣用品店而非普通公寓或酒店里的东西。
须佐之男的动作顿住。
难道他其实并没有在某个色情幻境里,这里其实只是情趣酒店吗?须佐之男心生愧疚,他真是把八岐大蛇想得太过分了。
对呀,刚才他在房间的窗户外看到的世界不都很正常吗,只是走廊的窗户外见到了一对过于热切的情人,说不准只是那两个年轻人在街上情难自制而已,怎么就能判定为这个世界的人全都沉浸于色欲之中了?
须佐之男往窗外看去,想要为自己的新结论寻找到一些支持,结果却正好看到刚才普通的街道景象新增了些东西:路边又多了一对过于热切的情人,正好就在路灯底下,白天路灯没亮,一点能模糊和遮挡视线的东西都没有,须佐之男的视力还很好,根本没法骗自己那个男人其实只是在给女友擦粘到衣服上的酸奶。
须佐之男揉揉眼睛。
他继续满屋子乱转,努力将能锁起来的情趣用品全都锁起来。
正在他研究一把连着电线的椅子的时候,咔嗒一声,八岐大蛇没敲门,直接开门进来了。
黑裤白背心,胸肌鼓鼓囊囊,手臂的肌肉很显眼,脖子上还戴了一条细链,站姿放松。
须佐之男也是会上网的,他想了想这种奇妙的即视感,觉得八岐大蛇今天看上去好似网上穿小号老头背心卖骚的男菩萨博主。
八岐大蛇看着他,眼神很暧昧,语气很友好:“我来收房租了,须佐之男。”
原来不是男菩萨,是男房东。
此时此刻应该要说点什么吧?须佐之男面不改色地松手站起身:“我看看能不能用。”
男房东笑吟吟地看着他脚下的电线:“你想用当然可以用。只不过弄坏家具要赔钱。”
房租和赔偿金?须佐之男这辈子还没为这种事发过愁。他放心了不少,八岐大蛇选的这个开场白真是很容易钻空子啊。
此刻,那位在网络传言之中的,如果输了要和男棋手拍片,但下了两小时最终把对面下赢的女棋手的精神降临在须佐之男身上。他想好了,八岐大蛇想玩用身体抵债那一套,他就直接给钱。如果接下来的剧情是水管坏了,他就自己修好。
当然他不是要彻底拒绝八岐大蛇,什么也不跟人家玩,毕竟已经说好了要来度个蜜月。
他是打算反客为主,先压着八岐大蛇好好骑一顿占据主动权,顺便安抚自己受惊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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