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
即使我表现得没那么心软,可他们似乎认准了,我就是个大善人。
我的心里响起了一句台词——好人就得被人拿枪指着?
【想到了个新点子,改了下故事的底层逻辑,与之前情节无相悖之处。】
侥幸拥有了近乎神明的力量,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答案是——有些无聊。
只有生命体的欲念足够强烈时,我才能够以此为契机,出现在对方面前,而神力的使用同样有多种限制。
用生命体来指代,而不说人类,是因为眼前这位,似乎不应该被称为人类。
机器人?
改造人?
当科技发展到极致,往往会自取灭亡,在昏暗的穹宇下,他安静地站在倒塌的废墟中祈祷:
“我们的文明正在走向灭亡,在一小时零五分之后,宇宙将热寂坍缩为奇点,文明的力量无法挽救文明自身,能挽回这一切的,只有神明。
“如果有类似神明的生物,信息传递方式,或许与最极致的情绪相关。”
他看起来很平静,但内心必然鼎沸,否则,我无法看到这一切。
随着一个响指,时间静止。
他缓缓睁开双眼,右侧瞳孔闪烁着微芒,似乎正在扫描着我的生命构造,分析着目前的状况。
他问道:
“你是神明。”
语气与陈述无异。
这颗不知名星球昏暗、破败、似乎扬起巨大的灰尘,肆虐的辐射与磁场在空间中撕扯交汇,我创造出了近似于「神域」之所用以容身。
听到他的询问,我没有点头,只是说道:
“不完全是,但可以这样认为。”
他沉默三秒,似乎在分析这句话中的信息,最后问道:
“我们的文明,是否有可以取悦你的东西,来换取帮助。”
他似乎没有正常人类的情感,所以没有敬畏,只有分析与理智,似乎只要我说「没有」,他便会转身离去。
我复制出办公室里的转椅,并不担心他分析出——我只是一个侥幸得到了「神力」的凡人。
缓缓抬起手指,我说道:
“我想要这个文明中的一样收藏品。”
“可以。”
我指尖指向的物品,是他。
他继续说道:“「要」有不同的定义,你所指的含义如果是索取、占有、得到,我会在自身程序中,刻下服从指令,控制权将归属于你,我将会服从你的一切指令,包括自毁。”
我摇了摇头,说道:
“我的世界并无法为改造者提供足够的能源,支撑义体运行。
“所以,你要拆除人类躯体之外、所有的改造部件。”
他回答的速度很快:
“若无强力约束,以人类自身情感的脆弱性,并不足以满足你对「占有」的需求,只要利益足够,情感的链接极为易断,你需要承担失去、背叛、分离、反击的风险。
“我会尽力约束自身行为,但风险依然存在。”
虽然我能够理解这番话的意思,但不代表我爱听。
我轻抬了一下手,示意他闭嘴,命令道:
“开始吧。”
他的执行力很强,听到这三个字之后,右手迅速转变了形态,准备开始拆卸义体,我却再一次叫住了他,说道:
“关闭疼痛抑制系统,声带摘除。”
他的动作停下,转而摸向后脖颈,进行关闭疼痛抑制的操作,这是需要手动控制的一个枢纽。
作为高强度改造者,他身体的大半部分,都被替换为金属义体。
发声器官亦然。
我想,他大概理解了我想看什么。
因为执行完我的命令之后,他改变了一开始的计划,将右手由专业拆卸义体器械,换成了泛着寒芒的刀具。
衣物全部剥离。
和我看到的一样,半数机械化。
他将刀尖刺入了金属与躯体的缝隙,执行着「拆除所有改造部分」的命令,这是膝盖部位,如果是专业器具进行拆卸,只需要切断连接处,便可以在金属接口处、更换新的义体。
但现在,他换为了更加暴力的拆除方式。
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的颤抖。
他的动作非常精准,由于声带已经被拆除,做这些时,格外安静,我似乎能够听到刀刃刺入骨骼的声音。
膝盖部分的义体被强行与躯体分割。
金属义肢散落在周围,他理所应当地瘫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他无声嘶喊,属于人类的部分,肌肤正在渗出冷汗。
我提醒道:“如果想要放弃,在心底重复,只要念头足够强烈,我便可以感受到。”
他勉强点了点头,给出回应。
下一瞬,右手转换为手指形态,只是指尖部分,格外锋利。
捅入了眼眶。
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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