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赵娣在店里吃完晚饭忙了一阵然后下班坐末班车回到村里,她远远地瞧见家里没亮灯就知道姥爷不知道又去哪喝酒了估计要很晚才回来。
她打算先去把昨夜洗了晾的衣服收回来,夜里又冷风又大,她来到村里晾衣服的位置发现也仅剩她晒的衣服没收了,她的衣服与赵耀的衣服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等她快走到衣架前时,赵耀的衣服被风吹得撞了一下她的衣服,她的衣服本就摇摇欲坠,现在直接掉在了地上,这让她从走变为跑赶忙上前把衣服捡起来。
她好不容易洗干净准备收起来的秋天的衣服就这样落了灰,她赶紧拍了拍挂在手臂上迅速收剩下的衣服。
收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个事,她忘在镇上买新衣服了,于是第二天她在镇上的店里挑了几件自己认为还不错的衣服趁着面馆中午的休息时间开始了相亲之路。
高哥见赵娣终于有真正相亲的想法便开始给她陆续推荐男人见面,反正成了给他镇上最佳介绍人的名声再添一笔,没成就怪罪赵娣命该如此,怎么想都是一笔不赔的买卖。
他干这行嘴上说的是姻缘,命运,缘分,实际上做的跟生意人没什么两样,不过生意人卖的是商品,而他“卖”的是一个又一个年轻鲜活的女人,其实仔细想想,女人和商品又有什么区别?
男人在相亲市场挑选女人要么是想要能够摆放在家里漂亮好看的花瓶,要么是能够物尽其用的保姆,这两者不管是哪种,她们最大的价值都是生育。
在他眼里,赵娣显然是属于后者类型的商品,他推荐她的男人多为实际型,至于结果怎么样,还得看商品有多少实际价值。
赵娣约见的第一个男人是一个地中海脸上长满胡渣的三十多岁大叔,他刚坐下便开口打探赵娣的家庭情况,经济情况,赵娣觉得一开始太唐突便顾左右而言他。
男人等的不耐烦了就开始对赵娣的打扮进行从头到脚的指点,本来他一开始也就没看上她的外在才如此挑剔。
“你的脸怎么这么素,女人还是要化点妆才好看,不然没有女人味。”纵使他满脸泛油光胡子都没来得及剃。
“衣服看上去也老土的过时了,一点都不显身材。”纵使他相当不修边幅,棉服都掩盖不住大肚腩。
赵娣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一没有恋爱经验,二在家里也都是顺从的那一方,所以自然努力顺应男人的话说她会改,目的是得到那个“合格”的答案。
男人依旧不依不挠坐在赵娣面前翘个二郎腿对赵娣指指点点,最后听到赵娣有个心智不太正常的弟弟时终于翻脸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里,赵娣约见了二三四五六七个男人,她买了一支口红,在服装店听从导购员的意见下选取有女人味的薄冬装,她学会在男人滔滔不绝时不再说扫兴的话,也会跟男人说结婚后有马上生孩子的想法,她改变了很多,但是男人们都在听到她有个弟弟时不谋而合地选择离开。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她思来想去觉得是自己在前面和男人的相处出了问题才会如此,那为什么她顺着男人改变那么多结果却一点也没变?
赵娣曾经在学校是非常典型的只知道读书的乖学生,她从来不会去质疑老师出题或者印刷错误,只会去不断修正自己拿到高分,但现实不是靠修正自己就可以取得好结果。
考试是在她做完题后才有成绩,可是有关于相亲这场“考试”,男人的眼光在一开始就决定了,他们贪婪又虚伪。
贪婪在面对漂亮的花瓶总想让其变成为他们倾尽付出的保姆,在面对实用性高的保姆时又对其外在指指点点,虚伪在他们并不会将这种贪婪光明正大的展示,总要等到女人说了实在不合常理的话时再站在高位毫无负担的觉得不满意转身离开,最后还要把反省留给女人。
赵娣哪里想的明白这些?她本想找周围人询问一二,奈何她平日里见到的最多的人是孔姨,想起之前的“对峙”,她觉得还是不要提起这个话题为好,于是转眼一周过去她毫无结果,这让她有些灰心丧气的在店里收拾。
“给你,我刚从外面买的肉包子。”孔姨记得赵娣在单周休息时会买肉包子给弟弟赵耀作为周六独自在家的午饭,她今下午刚从外面进货顺手就给买了。
赵娣看到面前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再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五点,她这才记起今天下午可以早点下班回家接弟弟赵耀,这是孔姨特许她的。
只不过孔姨已经对她这么好,还给她买这些实在让她不好意思:“孔姨谢谢你,等会我去隔间把钱拿给你吧。”
“谢什么,我多买了两个你也可以吃,难道我堂堂面馆大老板请我们的赵总管吃几个包子还请不起吗?”孔姨看出来赵娣不在状态,她故意压低嗓子说话逗逗赵娣,她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开起玩笑来总有让人一笑的本事。
赵娣心头乌云顿时散去不少,她刚想再次说谢谢时柜台的座机响起,于是连忙去接,她以为是店里有什么事,可电话那头的内容相当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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